五日之后,王潇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抵达了沉星湖畔。
只见一片浩瀚无边的碧蓝湖泊展现在眼前,湖面平滑如镜,倒映着蓝天白云,水天一色,景色壮丽怡人。湖畔一侧,已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临时坊市,帆影幢幢,帐篷林立,人声鼎沸,各式各样的修士穿梭其间,气息强弱不一,从炼气期到筑基后期皆可见,甚至偶尔能感受到一两股深不可测、疑似金丹期的威压一闪而过。
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灵草、丹药、矿物以及陌生妖兽材料的气息,混杂着讨价还价声、吆喝声、法器碰撞声,热闹非凡。这便是十年一度的千帆集会。
“好……好多人啊!”刘大壮瞪大了眼睛,看着眼前摩肩接踵的景象,咧着嘴感叹。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修士聚集在一起。
李三则显得有些紧张,下意识地靠近王潇一步,警惕地打量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。小芽更是紧紧抓着王潇的衣角,小脸上满是好奇又带着些许怯意,她腕间的木指环被王潇用特殊药汁暂时涂抹掩盖了光泽,看起来平平无奇。
云瑶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,显得从容许多,她低声道:“跟紧我,莫要走散。此地鱼龙混杂,虽有规矩,但偷鸡摸狗之事难免。”
王潇点头,将小芽护在身边,神识悄然散开,警惕着四周。他也能感觉到好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在他们这一行人身上扫过,尤其是在容貌出色的云瑶和小芽身上停留,但在感知到他筑基期的修为和云瑶同样不弱的气息后,大多都识趣地移开了。
“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,然后再慢慢打听那敛息术的消息。”云瑶提议道。
众人自然没有意见,在集市边缘租下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小院落落脚。安顿好后,便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热闹的集市之中。
王潇和云瑶主要负责打听消息和寻找目标,刘大壮和李三则负责保护小芽和留意周围情况。一行人穿梭在各个摊位和帐篷之间。
集市上售卖的东西五花八门,许多都是王潇从未见过的海外奇珍、蛮荒特产、甚至是某些古老遗迹中出土的残破物件。他们看到了能自行演奏音乐的贝壳、闪烁着雷光的奇异矿石、封印着妖兽精魂的法器、甚至还有售卖各种偏门丹方和功法残篇的摊位。
王潇按照墨辰的提示,重点关注那些售卖古籍玉简、或是看起来年代久远、气息古怪物件的摊位。他多次拿起一些残破的玉简或骨片以神识探查,但大多都是些残缺不全的低阶功法或无用记载,并未找到与高深敛息术相关的线索。
云瑶则利用林家的关系网,向几个看似规模不小的商会摊位打听,但得到的回复也都是“未曾听说”、“或许在拍卖会上会出现”之类。
一连两日,毫无进展。就在王潇有些气馁之时,他们在一个偏僻角落,一个不起眼的老者摊位前停了下来。
这老者摊位上的东西很少,只有几块锈迹斑斑的铁片、几根枯黄的兽骨、以及一块半埋在尘土里的、毫不起眼的灰白色石片。
王潇本是随意一扫,目光掠过那石片时,识海中沉寂的开天印却突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!传递出一丝微弱的、近乎错觉的渴望之意!
王潇心中一动,蹲下身,假装随意地翻看那几块铁片,最后才拿起那块灰白石片。石片入手冰凉,表面粗糙,没有任何灵力波动,仿佛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。
“老先生,这是何物?”王潇故作随意地问道。
那老者眼皮都没抬,有气无力地道:“不知道,湖边捡的,看着顺眼就摆这了。十块下品灵石,要就拿走。”
王潇没有犹豫,直接取出十块下品灵石递过去。不管这是不是开天印需要的东西,这个价钱买了也不亏。
就在他拿起石片,准备起身离开时,那老者似乎无意间瞥了他身边的小芽一眼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异色,嘟囔了一句:“小娃娃根基倒是不错,就是太扎眼了点……像颗没遮没拦的小星星似的……”
王潇身形猛地一僵,霍然转头看向那老者!这话是什么意思?他看出了小芽体质的异常?
但那老者却已经低下头,仿佛睡着了一般,再也不看他们一眼,无论王潇再如何试探询问,都只是摇头不语。
王潇心中惊疑不定,只能暂时按下疑虑,将石片收起,带着众人离开。
回到暂住的小院,王潇立刻布下禁制,拿出那块灰白石片仔细研究,却依旧一无所获。开天印也恢复了沉寂。
“那老者话中有话。”云瑶神色凝重,“他可能真的看出了些什么。‘像颗没遮没拦的小星星’……这话听起来,倒像是一种比喻,意指小芽妹妹的灵光外露,无法隐藏。”
王潇眉头紧锁,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情。连一个看似普通的摆摊老者都能隐约察觉异常,那些高阶修士呢?
“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。”王潇沉声道。
次日,就在他们继续苦苦搜寻时,集市中央突然响起一阵喧哗,人群纷纷向一个方向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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