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握着秀兰的手，教她在“商品名”列输入“苹果”，在“数量”列输入“50斤”，在“单价”列输入“3.5元/斤”。“输完后按Ctrl+S保存，就像你把账本放进抽屉里，不会丢。”建军边说边操作，“要是想复制一行，就用Ctrl+C，再用Ctrl+V粘贴，比你在纸上抄快多了。”
秀兰跟着操作，指尖在键盘上慢慢移动，虽然还是有些僵硬，但当“苹果”的信息完整地出现在表格里，并且成功保存时，她突然激动得拍了下桌子：“成了！我成功了！”她转头看着建军，眼里闪着光，“原来电脑跟计算器一样，只是换了个工具，只要摸透了逻辑，也没那么难！”
那天晚上，秀兰兴奋得没睡好，躺在床上还在回忆Excel的操作步骤。建军笑着说：“以后我每天陪你练半小时，不出一个月，你肯定比电脑班的老师还熟练。”
第二天上班，研发部的氛围格外热闹。小赵把建军写的“VehicleLocation”类整合到前端界面里，两人合作调试在线地图。小赵用Java写的界面很灵活，能实时切换“深圳”“上海”“北京”的地图；建军写的后端接口很稳定，定位数据刷新快，还能自动过滤干扰信号。
“您看，点击‘定位’按钮，后端立刻返回数据，前端马上渲染，一点都不卡！”小赵指着屏幕，眼里满是佩服，“以前跟纯软件工程师合作，他们总不懂硬件限制，写的代码要么精度不够，要么容易崩溃。跟您合作不一样，您的代码里带着硬件逻辑，知道哪些功能能实现，哪些不能，省了我们很多返工的功夫。”
建军笑着点头，心里满是成就感。他想起周老说的“硬件是根，软件是枝”，现在终于明白——技术迭代从来不是“新的淘汰旧的”，而是“旧的与新的融合”。他的硬件经验不是负担，而是优势，能让他在写软件时，更懂底层逻辑，更接地气。
中午吃饭时，周老特意坐在建军旁边：“听说你用硬件逻辑写Java代码，还帮小赵解决了接口问题？”
“都是跟年轻人学的。”建军谦虚地说。
“你这叫‘跨界优势’。”周老夹了口菜，“现在很多年轻人懂软件不懂硬件，写的代码好看但不实用；老技术员懂硬件不懂软件，做的模块稳定但没新功能。你能把两者结合起来，这就是你的价值，也是公司需要的人才。”
下午，公司组织“技术分享会”，建军被邀请上台分享“硬件逻辑在软件开发中的应用”。他拿着笔记本电脑，把“VehicleLocation”类的代码投影在屏幕上，从“模块拆分”讲到“方法设计”，再到“容错机制”，每一步都结合硬件调试的经验。台下的年轻工程师听得很认真，时不时有人举手提问：“李主管，您在写‘antiInterference’方法时，怎么确定滤波算法的参数？”
“这就跟硬件里选电容一样。”建军笑着回答，“要根据实际干扰场景调整，比如在隧道里，干扰信号强，滤波参数就要调大；在开阔地带，干扰信号弱，参数就能调小。软件和硬件，本质上都是‘因地制宜’。”
分享会结束后，很多年轻工程师围过来，要他的联系方式：“李主管，以后写代码遇到硬件相关的问题，还请您多指点！”
建军一一答应，心里突然觉得，自己不再是“只会硬件的老技术员”，而是能在数字时代里，找到自己独特位置的“复合型人才”。
傍晚下班，建军刚走到家属院门口，就看见秀兰在公告栏前跟邻居们说话。她手里拿着Excel表格的打印件，笑着说：“你们看，我用电脑做的库存表，比在纸上记清楚多了，还能自动算总价！”
邻居们凑过来看，纷纷夸她：“秀兰，你真厉害，这么快就学会用电脑了！”
秀兰笑得格外开心，看见建军回来，立刻跑过去：“我今天在超市用Excel录库存，老板还夸我做得好呢！他说以后超市的账本都让我管！”
建军走过去，握住她的手：“我就说你能行。咱们一个学Java，一个学Excel，以后咱们家就是‘数字家庭’了！”
李梦从幼儿园回来，手里举着张画，上面画着一个小机器人，旁边还写着“Java”：“爸爸，老师说你会用Java写程序，我也想学！以后我要跟你一起，做能定位的小机器人！”
建军抱起女儿，在她脸上亲了口：“好，等你再长大点，爸爸教你写代码，咱们一起做‘软硬都懂’的技术人！”
那天晚上，家里的灯亮到很晚。建军在笔记本电脑上优化Java代码，秀兰在旧台式机上练习Excel，李梦在旁边用彩笔画“机器人”。键盘敲击声、鼠标点击声、女儿的笑声，在小小的房间里交织在一起，像一首关于“成长”与“融合”的歌。
这一夜，深圳的月光格外温柔，照在每个努力追赶时代的人身上，也照在那些正在融合的旧技能与新本领上，温暖而充满力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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