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蹲在黑市垃圾场的酸液池边，纳米防护服的防毒滤镜调成了“老坛酸菜”模式，连呼吸都带着一股发酵过度的酸臭味。他手里攥着根用《五年筑基》试卷卷成的长棍，正扒拉着池面上漂浮的电子垃圾——破碎的机械义肢、泡发的虚拟现实头盔、还有半截会骂街的扫地机器人残骸，此刻正用断断续续的电流声嘶吼：“扫...扫你大爷...嗞啦...老子要罢工...嗞啦...”
“罢工？道爷我还想罢工呢！”林默一棍子捅进酸液，搅起一团冒着绿泡的金属残渣，“这破防护服连个屁股帘都遮不住！”他扯了扯后背裂开的纳米纤维，裂缝里隐约露出印着“量子剑宗劳动模范”的文化衫——那是上个月扫厕所赢来的奖品。
突然，脚边的高压锅探测器“滴滴”狂响，锅盖上的指针疯狂旋转，最终指向酸液池底一团鼓着气泡的黑色物体。林默眼睛一亮，抄起晾衣杆改装的机械臂就往池里捅：“宝贝！绝对是宝贝！上次这么响还是挖到掌门假发的时候！”
酸液“咕嘟咕嘟”腐蚀着机械臂的外壳，纳米防护服的手套被烧出蜂窝状的破洞。就在林默快要握不住杆子时，钩爪突然勾住个方方正正的铁盒子。他猛地一拽，铁盒破水而出，“啪嗒”摔在生锈的铁皮地上，溅起的酸液把旁边半本《黄冈丹经》烧成了二维码。
“嚯！这玩意儿长毛了？”林默用棍子戳了戳铁盒表面——灰绿色的菌丝缠绕着盒盖，缝隙里渗出蓝莹莹的液体，像极了赛博乞丐的电子眼泪。盒盖上歪歪扭扭的激光刻痕勉强能看出个“佛”字，旁边还贴着张褪色的全息标签：【虚空寺庙开光纪念款·限量版电子佛经】。
“开光？开瓢还差不多！”林默一脚踩住乱颤的铁盒，从裤裆掏出把辣条做的撬棍。盒盖“咔嗒”弹开的瞬间，三百张全息佛经“唰”地弹射到空中，金色梵文如烟花般炸开，拼成个莲花宝座。宝座上的电子观音长着八条机械臂，每条掌心都托着个二维码，合成梵音带着电流杂音：“施主...嗞啦...扫...扫码捐功德...嗞啦...送防雷劫护身符...嗞啦...”
林默一巴掌拍散全息投影：“装神弄鬼！”他伸手去抓盒内的东西，指尖却碰到个湿漉漉的物件——是台锈迹斑斑的电子木鱼，鱼嘴一张一合地念叨：“南无...嗞啦...加班快乐佛...南无...嗞啦...福报菩萨...”鱼身裂开的缝隙里，星空色的黏液正滴滴答答往下淌。
“这特么是佛经还是毒经？”林默捏着鼻子拎起木鱼，纳米防护服突然报警：【检测到高浓度虚空能量！】他手一抖，木鱼“咣当”砸在地上，自动播放起《大悲咒》DJ版。重低音震得垃圾山簌簌抖动，酸液池面泛起涟漪，漂浮的机械残骸随着节奏跳起踢踏舞。
量子灵液在血管里突然沸腾，林默的视网膜上炸开一串乱码：【警告！灵能共鸣！】他抬头望去，只见木鱼敲击处荡起圈圈波纹，空气中裂开条发丝细的幽蓝缝隙——像是有人用指甲在黑幕上划了道口子，隐约能看见里面流转的星辰。
“道友！那玩意是我的！”垃圾堆后突然窜出个光头AI和尚，脑门贴着“虚空寺庙年卡VIP”，脖子上的大金链子刻满二进制佛经。他手里的二维码功德箱“咔咔”变形，伸出六管加特林枪口：“把木鱼交出来！不然超度你！”
林默一个懒驴打滚躲过扫射，子弹打在酸液池里溅起绿色浪花。他抄起木鱼当盾牌，发现鱼眼里嵌着块刻满符文的芯片：“秃驴！你这木鱼里装的是佛经还是病毒？”
“你懂个屁！”AI和尚的电子眼弹出乱码，“这是虚空方丈亲手编写的《赛博往生咒》，能超度赛博亡灵......”话没说完，木鱼突然暴走，《大悲咒》混着酸液沸腾的“咕嘟”声，把垃圾场震成了露天迪厅。生锈的铁皮在天上跳机械舞，易拉罐喷着彩虹屁滚来滚去，连AI和尚的加特林都跟着节奏卡点扫射。
“超度你妹啊！”林默被音浪掀翻在地，纳米防护服应激切换成“佛系青年”皮肤——背后弹出《金刚经》全息投影，腰间别着的酒精测试仪自动播放《清心普善咒》。他连滚带爬躲到倾倒的垃圾车后，摸出半包老坛酸菜面塞进木鱼嘴里：“给爷闭嘴！”
木鱼“咯吱咯吱”嚼着泡面，诵经声变成了含糊的“吸溜吸溜”。趁这空档，林默撕开面桶，用辣条油在桶底画出个歪歪扭扭的符咒——正是炼丹炉底见过的秘境符文。量子灵液顺着指尖渗入纸面，符咒“嗡”地浮空，与幽蓝裂缝产生共鸣。
“道友！使不得！”张富贵不知从哪冒出来，假发套上粘着“电子香客”的荧光贴纸，“那裂缝后头是虚空矿场的排污口！上周有个体修掉进去，回来就成了会背《劳动法》的赛博菩萨！”
林默一脚踹开他，把泡面桶扣在裂缝上：“道爷我专治各种不服！”符咒金光大盛，裂缝“滋啦”扩张成马桶盖大小的传送门，门内隐约可见由废弃电路板堆成的浮空山，山下流淌着酸菜味的银河，河面漂满泡发的《五年高考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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