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默又从另一个兜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“虚空牌酸菜代码”,包装袋上的油腻仙人笑得无比嘲讽。他慢条斯理地撕开包装,把仅剩的调料粉,“唰啦”一下,全倒进了那桶隔夜汤里。拿起一根断裂的数据线当筷子,搅了搅。
滋啦…浑浊的汤面泛起诡异的绿光气泡。
“坐。”林默头也没抬,用那根“筷子”指了指桌子对面——空空如也,连个板凳腿都没有。“站着谈也行,利于血液循环,对头发好。”他吸溜了一口“馊汤”,发出满足的叹息,然后抬眼,目光精准地钉在对方手里那管生发精华上,“哟,同款焦虑?我推荐酸菜生发,内服外用,效果拔群。来点?”
铂金编辑的脸,瞬间绿得跟他面前的酸菜汤有得一拼。他下意识地想把生发精华藏到身后,动作却僵硬无比。头顶那几根珍贵的发丝,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崩溃的情绪,颤抖得更厉害了。
“林…林默!”编辑的声音干涩发紧,努力想维持高维资本的冰冷格调,但尾音还是控制不住地飘了,“你…你不要太过分!观测者资本的耐心是有限度的!宇宙级债务,不是一碗…”他嫌弃地瞥了一眼那桶散发着“致命”气息的汤,“…不是这种…东西能抵消的!”
“过分?”林默又吸溜了一大口汤,嚼着里面的酸菜梗,含混不清地说,“你们放高利贷、搞金融诈骗、还拿炮轰我家大门的时候,怎么不说自己过分?”他放下数据线筷子,油腻的手指在同样油腻的T恤上蹭了蹭,发出“噗叽”一声轻响,然后朝编辑勾了勾,“少废话,账本拿来。”
编辑的脸由绿转黑,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压制掀桌(虽然他没桌子)的冲动,手指在虚空中快速划动。嗡!一道由纯粹铂金代码构成、复杂精密到令人眼晕的全息账本投影,瞬间悬浮在谈判桌上方,每一个字符都闪烁着“老子很贵”的冷光。
【观测者资本·对同人宇宙(林默)债权明细(最终版)】
宇宙创伤修复贷(含利息):9,876,543,210,987.65 功德点
自由创作权精神污染清理费:8,765,432,109,876.54 功德点
白金信息奇点保管费(按秒计息):7,654,321,098,765.43 功德点
宇宙规则崩坏连带责任赔偿:6,543,210,987,654.32 功德点
……
合计:一长串几乎要突破投影边界的、令人窒息的数字,后面跟着一个猩红刺眼的【立即偿还】印章。
林默仰着脖子,眯着眼,看着那串长得能绕黑洞三圈的数字,表情平静得可怕。他慢悠悠地从破椅子下面,又掏出一个东西。
不是法宝,不是神器。
是一个算盘。
一个极其古旧、油光发亮、算珠都包了浆的老算盘。木框上还有一道深深的焦痕,像是被雷劈过。这是他从量子剑宗垃圾堆里淘出来的古董,据说是初代“账房剑仙”的遗物。
“滋…用户…这算盘…CPU是…算盘珠…汪…”神兽的电子音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“闭嘴,狗子。”林默低声呵斥,语气却带着点莫名的自信,“看老子给你表演个,馊债肉偿。”
他把那桶散发着终极威慑力的酸菜馊汤,往流光溢彩的铂金桌面中央又推了推。浓郁的味道如同实质的屏障。然后,他双手搭上了那油亮的老算盘。
啪!第一颗算珠清脆地撞上横梁。
“第一笔,宇宙创伤修复贷,”林默开口,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利息?你们诱导主神搞大清洗,制造恐慌,低价收购‘秩序资产’,再打包成债券卖出去,杠杆收益500%!这利息,是你们该付给我的精神损失费!”他手指如飞,算珠噼啪作响,不是计算,而是…反向拨动!那账本投影上对应的庞大利息数字,竟随着算珠的拨动,肉眼可见地飞速缩水!仿佛被无形的橡皮擦抹去!
“你…你这是篡改数据!强盗逻辑!”编辑急了,脑门上的汗(虚拟的)瞬间冒了出来,几根发丝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,更显凄凉。
啪!第二颗算珠撞响。
“第二笔,精神污染清理费?”林默嗤笑一声,指了指自己馊味缭绕的身体,“你们剥离‘初心糖苷’,把酸馊外壳和熵增债务当垃圾丢给我们次级宇宙,现在污染源炸了,弄脏了老子这身‘天道行头’,清洁费、误工费、精神损失费…这账,得算你们头上!”算珠再次疯狂反向拨动!对应的清理费数字如同雪崩般坍塌!
“胡说!那是废弃资产合理处置!”编辑的脸涨成了猪肝色,握着生发剂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,管子发出不堪重负的“嘎吱”声。
啪!啪!啪!林默的手指在算盘上舞出了残影,算珠撞击声连成一片密集的鼓点,每一次脆响,都伴随着账本上一条天文数字的灰飞烟灭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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