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宗胜扬了扬眉,并未遮掩,直接将手中的册子递过去些许。
那学子定睛一看,顿时倒吸一口凉气。
只见那白纸上密密麻麻却条理清晰地写满了字迹,用的正是那种黑色“树枝”所书,墨色均匀,干得极快。
上面不仅记录了许教习讲授的核心要点,还将引用的经典篇章、关键辨析、乃至他个人提出的几个精辟设问,都分门别类、简明扼要地记录了下来!
这简直是将许教习那堂信息量巨大的课,浓缩在了一册纸上!
“这…这是…”那学子眼睛都直了,“你们竟能将许先生的讲授记得如此详尽?!”
“好记性不如烂笔头。”陈耀祖闻声转过头,笑着扬了扬手中同样的炭笔和笔记本。
“许先生讲得如此精妙,若不及时记下,过后忘了精髓,岂不可惜?”
赵廷霄虽未说话,但也默默将自己的笔记本往这边推了推,上面同样记得密密麻麻。
字迹劲瘦有力,风格与陈姚二人不同,但同样详实。
这一下,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石子,瞬间激起了涟漪。
周围的学子们纷纷围拢过来,争相目睹这“学习利器”。
“妙啊!此法大善!”
“方才先生讲‘格物’与‘致知’的联系那段,我正觉玄妙,怕记不真切,陈兄你这里竟记全了!”
“姚兄,你这处批注‘似与朱注有异’,可是指先生方才那句‘诚意非独指内心’?”
惊叹声、询问声此起彼伏。
能进入翘楚班的无一不是聪慧之辈,立刻意识到这种边听讲边记录笔记的方法。
对于消化吸收许教习这般高密度、高质量的授课内容,有着何等巨大的助益!
“陈兄,姚兄,赵兄,不知…不知这笔记,可否借我等一观?抄录一份便即刻奉还!”立刻有学子拱手请求,态度诚恳。
“还有你们用的这笔和这纸册,从何而来?竟如此方便?”
一时间,陈耀祖、姚宗胜、赵廷霄三人身边围满了人。
就连一直安静坐在位置上的孙清浩,此刻也站起身,犹豫了片刻,还是走了过来。
他并未急着索要笔记,而是先拿起陈耀祖桌上一支多余的炭笔仔细看了看,又瞥了一眼那记得满满的纸页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和赞赏,最终轻声问道:
“陈兄,此物……可是用炭条改良所制?书写竟如此流利,且不污手纸?”
陈耀祖见众人热情,便笑着解释道:“此物确是以细炭条裹纸制成,我叫它‘炭笔’。
这册子则是将白纸裁切整齐,以线缝订,便于书写和翻阅。
课堂时间有限,只能记下纲要,课后还需结合记忆和书本重新整理消化,方是真正掌握。”
对于借阅笔记的请求,他们三人倒也大方,陈耀祖代表说道:
“借阅自然可以。只是我们自己也需整理温习,不若这样,午饭后到下午上课前。
可分别到我等处抄录,但需按时归还,不得污损,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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