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们拖着月考后疲惫却又放松的身躯回到山脚下的小院时,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把冷冰冰的铜锁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连平日里最爱在门口嬉闹的邻家孩童都不见了踪影。
几人面面相觑。
“咦?爹娘和姐姐们都不在?”陈耀祖挠了挠头,有些意外。
姚宗胜用扇骨轻敲掌心,推测道:“这个时辰……莫非是铺子已经开张了?”
王富贵眼睛一亮:“极有可能!走,我们去看看!”
疲惫瞬间被好奇与期待取代。
他们将沉重的书篓往院中一放,也顾不上换身衣裳,便急匆匆朝着拐角处那新装修的铺面走去。
还未到近前,一股混合着麻辣鲜香、极其霸道的食物香气便已扑面而来,勾得人肚里的馋虫立刻苏醒,咕咕直叫。
转过弯,想象中的门庭冷落并未出现,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!
只见那挂着红布匾额(虽看不清字迹)的店门口,竟已有三三两两的食客在排队等候。
店内更是人声鼎沸,几乎每一张他们精心淘换来的桌椅都坐满了人。
三五好友围坐一桌,中间是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鸳鸯锅,红油翻滚,菌汤醇厚;
又或是架在小小炭炉上的烤鱼,鱼肉焦香,配菜丰富,汤汁滋滋作响。
谈笑声、碰杯声、伙计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,混合着蒸腾的热气与浓郁的香味,构成了一幅极具烟火气的热闹画卷。
王富贵夸张地吸了吸鼻子,捂着肚子哀叹:
“完了完了,本来还不觉得,这香味一勾,我感觉我现在能吃下一头牛!”
姚宗胜也扇不动扇子了,目不转睛地盯着邻桌那刚捞起的、裹满了香油蒜泥的毛肚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就连一向清冷的赵廷霄,目光也在那烤得外焦里嫩的鱼身上多停留了几秒。
他们本想来帮忙,但此刻最大的“帮忙”念头,恐怕是先给自己找张桌子坐下来大快朵颐一番。
书院的饭菜虽不算差,但为了照顾南北学子的口味,总体偏于清淡,哪比得上这自家出品的、对症下药般的麻辣鲜香?
店内忙得脚不沾地。
陈大勇正满头大汗地给一桌客人介绍特色菜,阿福端着巨大的托盘穿梭在桌椅之间,动作麻利地上菜。
他们显然都没注意到孩子们已经回来了。
还是眼尖的陈悦瞳最先发现了他们。
小丫头正像只忙碌的小蜜蜂,守在柜台后帮着记账收钱,一抬头看见四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张望,顿时惊喜地叫出声:
“耀祖弟弟!廷霄哥!宗胜哥!富贵弟弟你们回来啦!”
她像只小鸟一样从柜台后钻出来,兴奋地跑到他们面前,小脸因忙碌和激动红扑扑的,叽叽喳喳地快速汇报起来:
“你们可算回来了!我们前几天开张的!一开始人不多,我们还担心呢。
后来有一位常年在城里做生意的老饕客,尝过之后赞不绝口,逢人便夸,这下可好,人一下子就多起来啦!
现在咱们家的鸳鸯锅,晚上都要提前预定呢!”
她得意地指了指店内独特的装修:“还有还有,客人们都夸咱们店布置得雅致,尤其是二楼窗边那几位读书人。
说是一边吃锅子一边看窗外竹景流水,别有一番风味!”
最后,她皱着小鼻子,用一种甜蜜的烦恼语气小声说:“就是收银子收到手软,算账算得我头昏眼花!”
陈耀祖被她逗笑,摸了摸她的头:“能者多劳嘛,咱们四姐最厉害了。”
他看了看店内几乎无处落脚的景象,拍了拍王富贵的肩膀。
“看来想吃饭得先干活。不把这几波客人伺候好,咱们怕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。”
几人深以为然,立刻行动起来。
赵廷霄早已默不作声地走向后厨,帮忙端菜。
陈耀祖和王富贵则主动上前,引导新来的客人排队,帮忙收拾吃完的桌面。
姚宗胜则发挥他长袖善舞的特长,陪着等位的客人闲聊,介绍特色,安抚情绪。
张小花看到他们,先是埋怨:“哎呀你们刚从书院回来,累得很,别添乱,我们自己忙得过来!”
但看着孩子们手脚麻利,确实缓解了店里的混乱,嘴角又忍不住上扬。
陈大勇抽空抹了把汗,对儿子投来一个赞许的眼神。
忙活了好一阵,一波客人终于吃完离开。
陈大勇赶紧趁机把四个孩子推到楼梯口,低声道:
“二楼临窗的雅座我给你们留着了,快上去歇着吃点东西!对外我就说被包了!”
几人这才得以脱身,踏上通往二楼的楼梯。
二楼的格局更为开阔疏朗,用竹篱和绿植巧妙隔出几个相对独立的空间。
他们被引到最好的位置——临着那扇可推开的巨大窗扉,窗外移栽的翠竹在秋风中沙沙作响。
小巧的流水装置叮咚,更远处,则可眺望部分街景以及波光粼粼的湖面。
深秋的凉风从窗外吹入,带着湖水的湿润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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