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陵的秋雨总来得缠绵,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左将军府的青瓦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,也让廊下的灯笼晕开一圈朦胧的光。议事厅内,烛火摇曳,刘备手里捏着一封从南郡传来的密报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眉头拧成了死结。
“岂有此理!” 刘备将密报狠狠拍在案上,纸张震颤着滑出寸许,“竟有流言说我要割南郡给孙权,还让云长撤军回江陵?这是谁在造谣!”
诸葛亮羽扇停在半空,目光落在密报上 “细作散播” 四个字上,眼底掠过一丝冷意:“主公,此必是墨涵的手段。他见孙刘结盟,便想借流言挑拨我们内部关系 —— 云长本就对与江东共管荆州心存不满,若这流言传到他耳中,恐生祸端。”
话音刚落,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侍卫浑身湿透地跑进来,气息不稳:“主公!关将军…… 关将军从南郡快马赶来,此刻已在府外,神色甚是难看!”
刘备心一沉,与诸葛亮对视一眼,都看出了彼此的担忧。他连忙起身:“快请云长进来!”
不多时,关羽身披绿袍,腰悬青龙偃月刀,大步踏入厅内。雨水打湿了他的鬓发,水珠顺着脸颊滑落,却冲不散他眼底的怒火。他见了刘备,虽躬身行礼,语气却带着几分生硬:“兄长,小弟听闻…… 你要将南郡割给孙权?还要让我撤军?”
刘备连忙上前,握住他的手臂:“云长,这都是谣言!是墨涵的细作在造谣,想挑拨我们兄弟关系,你可千万别信!”
关羽眉头紧锁,丹凤眼微眯:“谣言?可南郡城内早已传遍,就连士兵们都在议论,说兄长为了讨好孙权,不惜牺牲小弟的防区!兄长,南郡是小弟好不容易守住的,岂能轻易让给江东?”
诸葛亮上前一步,温声道:“云长将军,此事我与主公早已商议妥当 —— 孙刘结盟,只是共同抵御墨涵,绝无割让南郡之意。那些流言,皆是墨涵的诡计,目的就是让我们内部不和,他好趁机东出。将军只需安心守住南郡,若江东有异动,主公自会为你做主。”
关羽沉默片刻,目光扫过刘备诚恳的脸,又看向诸葛亮沉稳的眼神,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。他深吸一口气,抱拳道:“既然兄长与军师都这么说,小弟便信你们一次。只是若江东敢来抢南郡,休怪小弟刀下无情!”
刘备松了口气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好兄弟!有你守住南郡,我放心。只是你也要多加留意,墨涵的细作可能还在荆州活动,若有发现,务必严惩。”
关羽点头应下,转身离去。看着他的背影,刘备叹了口气:“墨涵这招真是狠毒,若云长真信了流言,我们内部就乱了。”
诸葛亮羽扇轻摇:“主公放心,云长虽傲,却重情义,只要我们坦诚相待,他不会轻易动摇。只是我们也需尽快查明墨涵细作的踪迹,免得再生事端。”
就在这时,厅外又传来脚步声,这次却是孙尚香,她身着蓑衣,手里提着一个食盒,脸上带着几分雀跃:“叔父,军师,我刚从城郊练兵场回来,给你们带了些热汤。对了,赵将军说,他在练兵场附近抓到了两个形迹可疑的人,像是墨涵的细作!”
刘备与诸葛亮眼中同时一亮。诸葛亮连忙问道:“子龙现在何处?那两个细作审得如何了?”
“赵将军正在府外的偏院审问,他让我先回来禀报叔父和军师。” 孙尚香将食盒放在案上,打开盖子,热气瞬间弥漫开来,“这是我让厨房熬的姜汤,天凉,你们快喝点暖暖身子。”
刘备接过汤碗,心中暖意融融:“尚香,辛苦你了。走,我们去偏院看看子龙审得怎么样了。”
三人来到偏院,只见赵云正站在廊下,一身银甲沾着雨水,神色严肃。院中的柱子上绑着两个汉子,衣衫破旧,脸上满是惊恐。
“主公,军师,郡主。” 赵云见他们进来,拱手行礼,“这两人自称是商人,却在练兵场附近徘徊,还偷偷绘制地形图。属下拷问之下,他们已招认,是墨涵派来的细作,目的是探查江陵的防务,还负责散布流言。”
刘备走到细作面前,眼神冰冷:“墨涵派你们来,还有什么目的?”
其中一个细作吓得浑身发抖,连忙道:“没…… 没别的目的了!就是让我们散布流言,挑拨将军与吴侯的关系,再探查防务…… 求将军饶命啊!”
诸葛亮看着两人,对赵云道:“子龙,这两人留着无用,但若杀了,又怕打草惊蛇。不如将他们关押起来,严加看管,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。”
赵云点头:“属下明白。”
孙尚香站在一旁,看着赵云沉稳的模样,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敬佩。方才在练兵场,她亲眼看到赵云识破细作的伪装,动作干脆利落,审问时又条理清晰,丝毫没有慌乱 —— 这般智勇双全的模样,让她越发觉得,赵将军真是世间少有的英雄。
待侍卫将细作押下去后,赵云对刘备道:“主公,练兵场附近已加派巡逻,属下会亲自巡查,绝不让墨涵的细作再靠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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