咻!
细微的破空声在寂静的城门下显得格外刺耳。
那撮粉末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不可见的轨迹,精准无比地......落在了左边那盏刚刚亮起字、杀意沸腾的巨大纸灯笼的灯芯之上!粉末飞行的轨迹是如此精确,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引导,分毫不差地命中目标。
嗤——!
粉末接触灯焰的瞬间,发出一声轻微的爆响!
那声音虽小,却如同惊雷般在众人耳边炸响。那惨绿的灯焰猛地一窜,如同被泼入了滚油,瞬间膨胀了一下!
灯焰的颜色,在原本惨绿的基础上,骤然染上了一层......妖异的、流动的暗红血光!这血光如同活物般在火焰中游走,将整个灯笼映照得诡异非常。
随着这层血光的融入,那盏纸灯笼上爆发的恐怖威压和毁灭意志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......强行按了回去!
那只无形的手似乎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,将灯笼中沸腾的杀意硬生生压制。灯笼的光芒瞬间收敛,虽然依旧惨绿,却不再刺眼,那股锁定瘸叔和陈七童、要将他们碾成齑粉的杀意,如同潮水般......退去了!
那杀意的消退是如此突然,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灯笼纸罩上,那个巨大狰狞的字,如同被水浸过的墨迹,无声无息地......淡化、消失。字迹的消退过程缓慢而诡异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擦拭着灯笼表面。
城门下,那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骤然一轻!这压力的消退让所有人都如释重负,却又感到一阵不真实感。
陈七童几乎瘫软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心脏狂跳如同擂鼓,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。
他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,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着。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城门上方那个矮小的身影,眼中满是震惊与困惑。
瘸叔的情况更糟,他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,仅存的左臂死死撑住旁边一块凸起的惨白骨刺,才勉强没有倒下。他的脸色苍白如纸,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,呼吸急促而紊乱。
断臂处黑气翻涌,气息更加萎靡,但他却死死盯着城门上方那个矮小的身影,眼神复杂到了极点——有劫后余生的庆幸,有刻骨的忌惮,有被看穿的狼狈,更有一种......被强行勾起、无法磨灭的......屈辱与愤怒!
他死死咬着牙关,腮帮子绷紧,仿佛要将牙齿咬碎!他的眼神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,却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强大。
嗬......嗬嗬......
城门脚下,那个被藤蔓勒紧、刚刚瘸叔的枯槁囚徒,喉咙里发出更加绝望的嗬嗬声,那声音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恐惧。
仅存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,死死盯着城门上方那个弹指间平息了灯笼怒火的身影,仿佛看到了比死亡更恐怖的存在。他的身体剧烈颤抖着,似乎想要逃离,却被藤蔓束缚得动弹不得。
那缠绕在他身上的暗红色藤蔓如同活物般突然剧烈收缩,每一根藤条都深深勒进干枯的皮肉,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。
随着最后一丝微弱的魂火在藤蔓的绞杀下彻底熄灭,那具早已形销骨立的躯体像是被抽走了最后支撑的骨架,剧烈地痉挛了几下,随后就像一具被掏空血肉的皮囊,软塌塌地悬挂在藤蔓之间,随着夜风轻轻摇晃,活像个被丢弃的破布口袋。
啧......
城门上方,那个矮小的身影发出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的轻响。这声轻蔑的咂嘴声中,既包含着对漫长折磨终于结束的厌倦,又暗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。
他似乎对脚下囚徒的彻底消亡毫不在意,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于施舍,仿佛那不过是一只被碾死的蝼蚁。
他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,这个动作慢得令人窒息,仿佛每一寸移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力气。随着这个动作,兜帽的阴影渐渐褪去,露出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半张脸。
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张正常人的脸!
整张面孔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青灰色,皮肤上布满了深深的褶皱,就像干涸龟裂的河床,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残酷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这张脸上竟然没有眉毛,也没有睫毛,深陷的眼眶如同两个黑洞,而在那漆黑的眼窝深处......竟然没有眼球!
只有两点幽绿色的光点,如同坟地里的磷火,在黑暗中缓慢地、冰冷地燃烧着!
那两点幽绿的光点仿佛具有实质般的穿透力,它们穿透了兜帽的阴影,穿透了城门与地面的距离,就像两把冰冷的探针,精准而残忍地......锁定了陈七童的身影!
陈七童瞬间如坠冰窟,他感觉那目光就像是两条阴冷的毒蛇,正沿着他的脊椎缓缓爬行,所过之处汗毛倒竖。
那目光仿佛具有穿透一切的力量,不仅能看透他的皮肉,更能直抵灵魂深处!他感觉自己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冰天雪地之中,所有的秘密、恐惧,甚至连怀中珍藏的魂佩和阿阴留下的真灵烙印,在这道目光下都无所遁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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