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母后息怒!”慕容玄清朗的声音适时响起。他缓步走入亭中,玄色衣袍在晚风中纹丝不动,先是对太后躬身行礼,随即目光落在景云岫身上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。“玲珑夫人重伤未愈,言辞或有激烈,然其心…未必无稽。前朝二世而亡,焚书坑儒,堵民之口,终致烈火焚身…殷鉴不远。”
“玄儿!你…你还要护着她?!”太后怒视慕容玄。
“儿臣不敢。”慕容玄声音沉稳,“儿臣只是…忧心母后凤体。玲珑夫人既已入宫,不如…让她为母后诊脉?若真能缓解母后病痛,也算…将功折罪?”
太后胸口剧烈起伏,死死盯着慕容玄,又狠狠剜了一眼景云岫,最终,强压怒火,冷哼一声,伸出手腕。
景云岫上前,三指搭脉。意念沉入空间!暗紫毒火凝于指尖!探查之力如丝如缕渗入太后经脉!
嗡!
一股阴寒、滞涩、带着怨毒气息的病气瞬间被感知!人为之毒!混合迷香!
景如雪!果然是你!
景云岫心中冷笑。指尖暗紫毒火微吐,精准地灼向那股阴毒病气!
嗤——!
无声的灼烧!病气如冰雪消融!剧痛让太后身体猛地一颤!
“呃…!”
“太后!”掌事嬷嬷惊呼!
景云岫瞬间收手,后退一步,脸色“惨白”,声音“虚弱”:“太后…忧思过甚,气滞血瘀,邪风入络…需静养…忌动怒…”
太后脸色铁青,但体内那股烦闷剧痛竟真的减轻不少,惊疑不定地看着景云岫。
“母后既已诊过,夫人且退下吧。”慕容玄适时开口,目光深邃地看了景云岫一眼。
“臣妇…告退。”景云岫躬身,在宋小蝶搀扶下缓步离去。转身瞬间,她冰冷的目光扫过远处假山阴影——那里,一道属于景如雪心腹的衣角一闪而逝。
翰墨轩,后院灯火通明。
巨大的雕版在油墨滚筒下疯狂转动。孙有福肥胖的身躯穿梭如风,三角眼闪烁着亢奋的光芒:“快!再快!玲珑夫人新稿!‘礼法论’擂台!加印!十万份!”
“掌柜的!”伙计连滚爬带冲进来,“国子监…孔祭酒带着学子…在门外静坐抗议!说…说咱们蛊惑人心!”
“静坐?”孙有福冷笑,“让他们坐!正好给咱们的‘擂台’添把火!刻板!加刻号外!标题——‘清流静坐为哪般?是卫道?还是惧民声如虎?!’ 把孔老头他们坐着的画像…给老子画上去!快——!”
翌日,翰墨轩门前广场。
人山人海!万头攒动!比戏楼首演更加汹涌!广场中央,一座巨大的木制擂台拔地而起!擂台两侧,悬挂着醒目的红绸横幅:
“礼法论·天下公擂”
**——是非曲直,民心为秤!**
擂台下方,新设了十个巨大的“民意箱”,分别对应玲珑夫人提出的十大议题:
女子当从?当立?
礼法锁链?阶梯?
万民之乐,礼法当容否?
父母之命,可违否?
言路畅通,国本乎?
……
擂台旁,临时搭建的“阅稿台”后,坐着十位由惊鸿苑重金礼聘、身份各异、德高望重的“阅稿先生”——有退隐的清流老翰林,有德高望重的书院山长,有乐善好施的商贾巨富,甚至…有一位曾以贞洁烈妇闻名、晚年却着书为女子鸣不平的诰命夫人!
“开擂——!”司仪激动的高喊穿透云霄!
刷——!
擂台后方巨大的聚光镜阵列骤然亮起!光柱交织!将擂台映照得如同白昼!
“第一议题:女子当从父、从夫、从子?还是…当自立、自强、自爱?!”司仪高声唱题!
“我来!”一个激动的声音响起!一名身着粗布衣裳、面容清秀却带着风霜的年轻妇人,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,踉跄着冲上擂台!她手中紧握着一张皱巴巴的纸,声音颤抖却带着一股豁出去的决绝:
“民妇…城西绣娘李氏!夫亡三载!婆家逼我…逼我殉节!我不从!他们…他们夺我孩儿!毁我绣坊!骂我…不守妇道!礼法…礼法就是要我死吗?!玲珑夫人!您说女子当自立!民妇…只想活着!养活我的孩儿!这…有错吗?!啊——?!”
她声嘶力竭的哭喊,如同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!台下瞬间死寂!无数妇人掩面而泣!
“说得好!”
“李氏无罪!”
“礼法吃人!”
声浪瞬间爆发!民意箱前,无数写着支持李氏、控诉礼法压迫的纸条,如同雪片般投入!
“肃静!”司仪高喊,“阅稿台…请评!”
十位阅稿先生交换眼神。那位诰命夫人缓缓起身,声音清晰而坚定:“老身…以‘贞洁’之名活了一辈子…临了才知…这‘贞洁牌坊’下…压着多少女子的血泪!礼法…当导人向善!非为…杀人诛心!李氏求生养子,何错之有?!此稿…当登!”
“当登!”
“当登!”
其余九位先生齐声附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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