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威力可控吗?”景云岫问。
“可调整装药量,烟雾浓度和声响皆可调。若要…若要杀伤,也可填入铁蒺藜。”老工匠压低声音。
景云岫沉默片刻:“先做非杀伤性的。这两种,各赶制五十件,优先配给巡演团核心护卫与‘风信组’。”
“是!”
有了这些东西,她的人在外行走,便多了几分底气。
接下来的日子,惊鸿苑如同一架上紧了发条的战争机器,高速运转。巡演团带着改良后的光影箱和新式“道具”,在一片争议与瞩目中,悄然离京。新剧《女驸马》加紧排演,柳如烟挑梁主演,唱腔身段愈发精湛,更难得的是,她将剧中那位代夫应试、金榜题名的奇女子演得入木三分,仿佛本色出演。
而“百家言”的论战,果然在景云岫的有意推动下,愈演愈烈。支持与反对的声音如同两股洪流,在报纸上、在街头激烈碰撞,甚至引发了数次小规模的学子斗殴。朝廷的压力与日俱增,慕容玄却依旧保持着沉默,仿佛在冷眼旁观这场他亲手纵容的烈火会烧向何方。
景云岫则利用慕容玄的令牌,数次潜入文渊阁“稗海秘藏”,冒着风险,艰难地破译着更多“星轨文”碎片。收获颇丰,却也触目惊心。
零星的记载拼凑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轮廓:静思殿内的“混沌核心”并非自然形成,极可能是前朝皇室在一次疯狂的“通天”仪式中,意外引来的“天外恶物”,其力能侵蚀现实,扭曲心智。历代皇室皆以秘法与其共生,借其力巩固统治,却也受其反噬,不得善终者比比皆是。而每一次“星轨涡旋”到来,“核心”活跃度达到顶峰时,便是其力量最易失控、也最…容易被“引导”的时刻。
“引导”…这个词让景云岫心生寒意。是谁在引导?目的为何?
她还发现了一些关于“钥匙”碎片的隐晦描述,似乎与前朝某种邪恶的祭祀法器有关,能放大并定向“核心”的力量。太后的香囊碎片,恐怕只是其中之一。
这一日,她从文渊阁返回时,夜色已深。马车行至离惊鸿苑不远的一条僻静巷口时,车速骤然放缓。
“夫人…”车夫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。
景云岫掀开车帘一角。只见巷口阴影处,无声无息地立着十余道身影。他们并未蒙面,皆作寻常百姓打扮,但身形挺拔,眼神锐利如鹰,站姿步伐带着明显的军旅痕迹,气息沉凝,将巷口去路堵得严严实实。与那夜在格物院屋顶交手的那名军旅风黑影,气息同源!
来了!慕容玄的人?还是…其他势力?
景云岫目光一冷,指尖已扣住一枚“闪光筒”。
为首一名中年汉子踏前一步,拱手一礼,声音低沉却清晰:“可是玲珑夫人车驾?在下奉主人之命,在此等候多时,请夫人移步一叙。”
“主人是谁?”景云岫声音透过车帘传出,冰冷无波。
“夫人见了便知。”汉子不卑不亢,“主人言道,事关冬至之夜,及…夫人心中所求之路。”
景云岫瞳孔骤然收缩!
冬至之夜!归途之路!
对方竟已知晓至此?!是慕容玄透露?还是…对方势力远超想象?
她沉默片刻,脑中飞速权衡。对方人多势众,且显然有备而来,硬闯不明智。而“冬至”与“归途”这两个词,对她诱惑太大。
“带路。”她收起“闪光筒”,淡然道。
马车在那十余人的“护送”下,转入另一条更幽深的巷道,最终停在一处毫不起眼的民居后院。
景云岫下车,在那中年汉子的引领下,走入一间灯火通明的静室。
室内陈设简单,唯有一桌两椅。桌旁,一人背对门口,负手而立,正望着墙上悬挂的一幅残破的…星图?
听到脚步声,那人缓缓转过身。
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,饶是景云岫心志坚毅,也不由得微微一怔。
并非想象中哪位权贵重臣,亦非慕容玄。
那是一位老者。须发皆白,面容清癯,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儒衫,眼神却温润深邃,仿佛能洞悉人心,又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与…某种难以言喻的睿智。
景云岫从未见过此人,但对方身上那股沉静如渊、却又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气质,让她瞬间警惕到了极点。
老者微微一笑,目光落在景云岫身上,仿佛早已认识她多年。
“玲珑夫人,老夫…等你很久了。”他声音温和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“或许,你更听说过老夫另一个名字…”
他轻轻吐出几个字。
景云岫眼中猛地爆发出难以置信的锐芒!
那个名字…她在那卷得自地下拱门的兽皮卷轴末尾,一处极其隐晦的落款处见过!
他是…早已“病故”多年的…前朝钦天监监正,也是…那卷《星轨秘要》最初的编纂者之一?!
他竟还活着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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