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铁匠”的铺子位于锈镇东头,远离嘈杂的“杂市”,毗邻一片荒废的冶炼区,独门独院,墙高壁厚,由黑沉沉的巨石垒成,倒是易守难攻。只是院门歪斜,蛛网密布,风穿过空荡的棚架时发出呜咽般的怪响,平添几分阴森。
“云岫先生,您…您真要进去?”小虫缩在景云岫身后,声音发颤,“都说这里头…闹鬼!老铁匠死得蹊跷,他儿子又被‘清道夫’…之后夜里总有怪声,还有人看到过…蓝汪汪的鬼火!”
疤脸和瘦猴也面色凝重,紧握武器,警惕地环视四周。
景云岫目光沉静地扫过院门上方一块半脱落、刻着模糊符文的石匾,指尖拂过门框上深深的爪痕与焦黑印记,心中已有计较。闹鬼?能量异常逸散、或某些变异生物作祟的可能性更大。这地方,她要定了。
“无妨。”她语气平淡,“鬼魅之属,畏阳刚正气,更畏…手段。”她指尖悄然捻过一抹新配的、带着刺鼻硫磺气味的药粉,屈指一弹,洒在门槛附近。“在此等候。”
她独自一人,推开吱呀作响的沉重木门,步入院中。
院内更是破败,废弃的铁砧、风箱、熔炉散落四处,覆着厚厚灰尘。空气中有浓重的铁锈味、腐木味,以及…一丝极淡的、若有若无的腥甜气。角落里,一丛丛颜色暗紫、形态扭曲的苔藓异常茂盛。
她缓步而行,精神力高度集中,幽黑海棠赋予的敏锐感知提升到极致。静思殿内积累的生物学、化学知识飞速流转,与眼前景象印证。
西南角…温度偏低…异常能量波动最明显…
她悄无声息地靠近那处角落。那里堆放着许多废弃的金属矿渣。腥甜味更浓了些。
突然!
一道灰影猛地从矿渣后窜出,直扑景云岫面门!速度快得只余残影!
景云岫早有防备,身形不退反进,侧身避让的同时,左手早已扣在掌心的一把赤红色药粉猛地撒出!
嗤——!
药粉触及灰影,瞬间爆开一团刺鼻红雾,伴有细微噼啪声!
“吱——!”一声尖锐痛苦的嘶鸣响起!那灰影落地,竟是一只体型硕大、皮毛稀疏、眼珠赤红、獠牙外露的变异鼬鼠!它此刻正痛苦地翻滚,接触药粉的皮肤迅速溃烂起泡!
“不过是被异常能量侵蚀异化的畜生,也敢装神弄鬼?”景云岫冷嗤,手中毫不停顿,金属短杖疾点而出!经过多次练习与精神力温养,短杖尖端竟亮起一簇稳定而锐利的幽蓝光芒,精准刺入变异鼬鼠颈侧!
噗!蓝芒没入,鼬鼠剧烈抽搐一下,瞬间毙命。
危机解除,景云岫却并未放松。她走到那堆矿渣前,仔细观察。腥甜味正是从这里散发。她小心拨开表层矿渣,露出底下几块泛着诡异幽蓝色微光的、从未见过的矿石残块。能量波动正是源于此!
“星髓矿”残渣? 她想起兽皮书上的记载。此矿蕴含特殊能量,但极不稳定,易吸引变异生物,其辐射对普通人有害,但对能掌控灵蕴者…或可为助力?
她小心取出一块较小矿石,用厚布包裹收起。又将那变异鼬鼠尸体拖到远处挖坑深埋,并撒上消毒药粉处理干净。
随后,她里外仔细检查了整个院落和铺面。建筑主体坚固,后院有一口深井(水质需净化),铺面空间宽敞,后屋可住人,甚至还有一个隐蔽的地下储藏室(原用于存放焦炭和成品),稍加改造,便是极佳的据点和…秘密工坊。
“鬼已除。”她回到院门,对忐忑的三人道,“此地甚好,即日起,便是我们的新家。”
疤脸等人将信将疑地进来,见果然再无异常,这才大喜,立刻开始动手清理。
景云岫则沉浸入静思殿,结合检查结果,规划改造方案:前铺可对外经营,掩人耳目;后院井边整理出药圃;地下储藏室改为秘密工坊,用于调配药剂、研制道具;后院加盖棚顶,可作为排练场…她甚至设计了简单的通风、过滤和预警机关草图。
接下来的日子,景云岫一边指挥疤脸三人按图改造据点,挂牌“云岫工坊”(对外宣称承接简单铁器修理、药材加工),一边继续她的文娱大业。
草纸报升级为“锈镇旬报”,每十日一期,内容更丰富,增加了“读者来信”栏目(匿名投稿,由她筛选修改后刊登,反映民生疾苦,隐含对“黑塔”的不满)、连载小说(改编自《基督山伯爵》,隐喻复仇与抗争)、甚至开始刊登简易乐谱(改编自大景民谣,舒缓人心)。每期一出,顷刻间便被抢购一空,影响力日益扩大。
光影戏不再局限于矿坑,开始尝试在“杂市”边缘空地公开售票演出(票价极低,以物易物亦可)。新编剧目《星语者·曙光之誓》,情节更加跌宕,特效更加震撼(运用了改进的彩烟粉和短杖能量束的精准控制),明确宣扬团结、勇气与对自由的向往,每次演出都引发轰动,观众如痴如醉。
“云岫先生”的名声如野火般蔓延,不仅底层居民视她为希望,连中小势力也愈发重视。玲珑阁吸收的声望之力澎湃如潮,静思殿效果显着提升,百草园内药材欣欣向荣,那一直沉寂的造物工坊区域,屏障终于彻底消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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