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急通道狭窄而陡峭,完全是垂直的升降井。依靠守夜人给予的权限,林墨启动了尚能工作的升降平台,两人在剧烈的震动和不时掉落的锈蚀碎片中,快速上升。
“妈的,这鬼地方真要散架了!”张猛骂骂咧咧,用身体挡开几块较大的碎片。
林墨没说话,抓紧时间调息,同时通过便携终端尝试联系塔林或凯拉。信号极其糟糕,充满杂音,断断续续。
“塔林接引员!凯拉!能听到吗?这里是林墨!信标核心发现‘归亡使者’仪式,目标是指向‘时光之漏’泄洪阀!现在阀门是否已被强制开启?城邦情况如何?请回答!”
几秒钟后,凯拉焦急万分、夹杂着大量干扰的声音才传回来:“林墨指挥官?!你们……滋……还活着太好了!泄洪阀……滋……被强行开启!城邦……滋……重力紊乱,能量网络瘫痪,部分区域结构受损!大量‘静默潮汐’能量涌入,引发规则风暴!塔林接引员正在组织……滋……应急队前往泄洪阀控制节点,但阻力巨大!有不明武装力量在阻挠!是……‘净除者’!还有……滋……一些没见过的黑色舰船!”
果然!“净除者”和“归亡使者”可能联手了,或者至少利用了同一时机!
“我们正在返回!预计五分钟后抵达上层码头区!告诉我们控制节点的具体位置!”林墨吼道。
“……滋……控制节点在主结构轴心,‘星穹大厅’下方!但通往那里的主通道被破坏和封锁!塔林接引员可能会尝试从‘三号能源脊’的维修管道迂回……滋……信号要断了……小心……‘净除者’在肃清所有他们认为的‘污染源’……包括你们!”
通讯彻底中断。
升降平台也在这时勐地一震,停了下来。他们已经到达上层维护区。通道门滑开,外面是比之前下来时更加混乱的景象:灯光疯狂闪烁,警报尖啸,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能量泄露的臭氧味。远处的爆炸声和交火声隐隐传来。
“走!”林墨和张猛冲出通道,按照记忆和终端上粗略的地图,向着码头C-7区方向狂奔。路上,他们看到了更多触目惊心的景象:一段廊道整体扭曲,金属像融化的糖一样耷拉着;几个惊慌失措的不同种族居民躲在破损的掩体后;一队星灵旅者士兵正在与几个穿着灰色制服、戴着简化无面面具的“净除者”交火,能量光束在狭窄空间内交错。
张猛顺手几枪点射,帮星灵旅者士兵解决了一个试图包抄的“净除者”,对方只是冷漠地看了他们一眼,没有道谢,继续专注于战斗。
“这帮疯子!”张猛啐了一口。
两人不敢停留,全力冲刺。希望号码头区映入眼帘时,他们看到莉娜正带着几个技术员和陆战队员,依托希望号和码头设施,构筑了一道简易防线。希望号外壳上又多了几处新的焦痕,显然也经历了战斗。
“老大!猛哥!你们回来了!”莉娜看到他们,惊喜地喊道,但随即脸色一变,“上面乱了套了!重力场时有时无,能量供应断断续续,还有那些戴面具的疯子见人就攻击,说是什么‘净化’!我们打退了两波了!苏婉姐和伊芙琳呢?”
“她们还在下面执行关键任务。”林墨快速说道,“现在没时间解释。莉娜,希望号现在能动吗?哪怕只是短距移动?”
莉娜哭丧着脸:“引擎勉强能点火,但护盾几乎没了,武器系统就剩一门副炮还能用,主动力核心随时可能趴窝!移动?短距离挪个窝也许行,但进行战斗或跃迁那是找死!”
“足够了!”林墨看向张猛,“猛哥,带上还能战斗的兄弟,我们得去‘星穹大厅’!莉娜,你守好这里,保护好希望号和剩下的队员,随时准备接应苏婉她们!如果情况危急……允许你启动希望号,进行最低限度的机动规避,但尽量等我们回来!”
“明白!”莉娜重重点头,“老大你们小心!”
张猛已经吼叫着召集了码头区还能行动的八名陆战队员,算上他和林墨,一共十人。来不及多做准备,补充了能量弹药,一行人便再次冲入混乱的城邦通道,向着中央区域的“星穹大厅”奔去。
越靠近城邦中心,景象越是惨烈。规则紊乱的效果愈发明显:有时重力突然增强数倍,让人举步维艰;有时又彻底消失,杂物和人漂浮起来;空间不时发生细微的扭曲和折叠,让人产生强烈的眩晕和错位感。爆炸和交火声也更加密集。
他们不时遭遇小股“净除者”的阻击,这些家伙战斗起来毫无顾忌,甚至不介意破坏城邦结构。林墨一行人且战且进,依靠张猛精准的指挥和林墨偶尔动用刚刚获得的、极其有限的信标环境控制权(比如临时强化一段走廊的结构强度,或者干扰一下敌人的能量武器),艰难地向前推进。
途中,他们还看到了星灵旅者战士与一些从未见过的、通体漆黑、造型狰狞的小型飞行器交战。那些黑色飞行器行动迅捷诡异,攻击方式带着明显的“归亡使者”那种死亡与湮灭的气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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