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手在处理无影的间隙,目光如鹰隼般扫过阿苏的状态,又时不时瞥向石室方向,仿佛能穿透石壁看到项易肩后的伤口。他拿起一片从阿苏伤口刮下的、带着微弱暗红光泽的腐坏组织,放在鼻尖深深嗅闻,又用特制的银针小心翼翼刺探,眼中闪烁着疯狂而专注的光芒。“同样的根源……但世子的……更活,更凶……像是有意志在驱动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在他阴鸷的脑海中逐渐成型。
与此同时,蛇涎谷的防御体系在雷洪的咆哮声中,以惊人的效率完成了升级。
“这里再加三道地火刺,埋深点,用精金触发。蛮子皮糙肉厚,普通玩意儿挠痒痒!”雷洪魁梧的身躯如同铁塔般矗立在谷口一侧的制高点上,声音如同滚雷。他手中的巨大塔盾重重顿地,指向一处看似平缓的坡地。几名开山卫立刻挥舞着沉重的工具,将淬了剧毒、布满倒刺的锋利铁刺深深埋入地下,上面覆盖着伪装巧妙的浮土。
“两侧山壁,所有藤蔓给我清理干净。鬼手,你的人呢?把你们那些见血封喉、腐骨蚀心的好玩意儿,给涂满那些突出的岩石,特别是那些能攀爬的落脚点!”雷洪的目光扫向两侧陡峭的山壁。鬼手手下的毒牙精锐如同幽灵般散开,无声无息地攀上山岩,将一罐罐粘稠的、散发着致命气息的药膏,均匀地涂抹在每一处可能被利用的岩缝和凸起上。
谷口原本就厚重的钢铁拒马被再次加固,后方开山卫的塔盾阵线后方,新增了三排斜指天空、寒光闪闪的破甲重弩。弩机旁堆放着特制的、带有倒钩和血槽的弩箭,箭头上涂抹着鬼手特制的混合麻痹与腐蚀性毒药。
“石头!”雷洪看向那如同小山般扛着巨盾的汉子,“你的盾,就是最后一道墙,带着一部分人,钉死在谷口通道最窄处,一步,都不准退!”
“放心!我这盾,就是块铁疙瘩,谁来撞,都得崩掉牙!”石头瓮声应道,巨大的精钢重盾重重砸在指定位置,发出沉闷的轰鸣,他身后,另外三名同样魁梧、手持巨盾的开山卫如同人形堡垒般站定。
整个蛇涎谷,从谷口到内部核心区域,陷阱密布,毒障暗藏,钢铁壁垒森严。开山卫的重甲在阳光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泽,毒牙众则隐入阴影,弩箭上弦,眼神如同等待猎物的毒蛇。一股肃杀、凝重、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的压抑气氛,笼罩着山谷。
镇南王府深处,静室如墓。摇曳的烛火将项崮笙如磐石般的身影投在墙壁上,拉出长长的、带着铁血意味的影子。他手中捏着一份刚刚通过隐鳞渠道、以最高密级送达的薄薄绢书。上面的字迹是项忠的手笔,内容正是项易在祖灵之地的遭遇、伤势详情以及关于腐心与大祭司的惊世推断。
烛光下,项崮笙那张如同刀削斧凿、常年冰封的脸上,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。唯有那双按在膝盖上的、骨节粗大如同铁铸的手掌,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,手背上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,泄露着主人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。
祖灵腐心!掌控腐心、渴求战争献祭的大祭司!易儿身中那近乎规则的腐朽侵蚀之伤!
每一个字,都如同沉重的鼓槌,狠狠敲击在项崮笙的心头。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这不是简单的蛮族入侵,这是一场由蛮族内部远古灾厄主导的、针对整个南疆生灵的灭绝性血祭。而易儿,他唯一的儿子、南疆未来的希望,此刻正承受着那恐怖力量的侵蚀,在蛇涎谷生死挣扎!
一股焚天之怒混合着刺骨的心疼,在项崮笙胸腔中疯狂冲撞,几乎要冲破他那铁一般的自制。他恨不得立刻提刀上马,亲率铁山卫踏平那祖灵之地,将那大祭司碎尸万段!
但他不能。他是镇南王,是南疆的定海神针。愤怒解决不了问题,冲动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。他深吸一口气,那口冰冷的气息仿佛带着铁锈的味道,强行将翻腾的情绪压回冰封的心湖深处。再睁眼时,眸中只剩下冰寒刺骨的冷静和深不见底的幽邃。
“玄稷。”项崮笙的声音低沉平稳,听不出任何波澜。
玄稷的身影如同从烛火阴影中析出,无声地跪伏在地。“王爷。”
“王府秘库,所有关于蛮族远古传说、祖灵禁地、异种能量侵蚀、以及已知的所有解毒、驱邪、镇压阴秽之力的典籍记载、奇珍异宝名录,半个时辰内,全部誊录副本,通过隐鳞,火速送往蛇涎谷,交给鬼手。”项崮笙语速不快,却字字千钧。
“传令给隐鳞在皇都的暗桩,不惜一切代价,暗中寻访名医、方士、隐世宗门,重点打探有无应对此类规则性腐朽侵蚀的方法或宝物,线索无论真假,无论代价,立刻回报!”
“是!”玄稷领命,身影无声融入黑暗。
项崮笙的目光投向墙壁上那巨大的南疆舆图,手指在代表祖灵之地的位置重重一点,随即缓缓移动到镇南关,再到更北方的中州方向。他的眼神锐利如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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