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涎谷,石室。
项易猛地睁开双眼,瞳孔深处灰色的混沌气流一闪而逝,带着一丝疲惫,却更多是冰冷的决绝。他肩后的伤口依旧狰狞,暗红的能量仍在蠕动侵蚀,但就在刚才,他捕捉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!当他尝试以混沌原点模拟出一缕带着微弱衰败意念的元力,小心翼翼地靠近伤口边缘一处相对平静的腐朽能量时,那原本狂暴的侵蚀之力,竟然出现了一丝极其短暂的、微不可查的迟滞!
虽然只是一瞬,虽然代价是模拟出的那缕元力瞬间被同化吞噬,剧痛更甚。但这电光火石般的发现,却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劈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!
“模拟……同源波动……干扰节点……”项易眼中精光爆闪,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炸开。无法用更强的力量驱除,那能否……欺骗它?用混沌原点模拟出类似的腐朽波动,融入其中,寻找其核心的节点或意志薄弱处,再以凝聚到极致的混沌元力,进行精准的爆破?
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,在火药桶里玩火!稍有不慎,模拟失败,立刻会引来腐朽力量更凶猛的反噬;即便成功融入,在那腐朽力量的核心引爆混沌元力,也极可能造成自身更严重的创伤。
但,这是目前唯一可能破局的方向!坐以待毙,生机只会被那腐朽力量一点点蚕食殆尽!
“鬼手!”项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急切,穿透厚重的石门。
几乎在声音落下的瞬间,石门被推开一道缝隙,鬼手那阴鸷而布满血丝的脸探了进来,眼神锐利如刀,瞬间就锁定了项易肩后伤口的状态。“世子?”
“我需要你帮忙。”项易声音低沉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,“用你的毒,最烈、最阴、最能侵蚀元力核心的那种,稀释后,注入我伤口边缘,刺激那腐朽能量,逼它显露出更多的节点波动!同时,用你的意识,帮我记录它受到刺激时的能量变化轨迹,越详细越好!”
鬼手瞳孔猛地一缩!他瞬间明白了项易想做什么。这是拿自己当试验场,在玩命!“世子,这太危险,那力量……”
“执行命令!”项易的声音陡然转厉,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,目光如寒冰般刺向鬼手,“这是军令,也是唯一的机会!”
鬼手看着项易那苍白却坚毅如铁的脸,看着他肩后那如同活物般搏动的恐怖伤口,眼中挣扎之色一闪而过,随即化为一种毒蛇般的狠厉和专注。“……遵命!”他不再多言,闪身进入石室,反手关上石门。他从随身的皮囊中取出数个形态各异的瓶瓶罐罐,开始快速而精准地调配起来,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令人心悸的混合毒息。
蛇涎谷在沉默中积蓄力量,镇南王府在冰层下暗流汹涌,紫宸殿在无声中吞噬着血煞。而祖灵之地深处,那搏动的腐心在大祭司的引导下,喷薄出更加浓郁的暗红雾气。蛮族的号角在群山间回荡,新一轮的战争绞杀,在各方意志的推动下,正缓缓拉开更加血腥的帷幕。项易的生死之搏,砺锋营的存亡之战,才刚刚开始。
石室厚重的石门隔绝了外界,却隔绝不了项易体内那场无声的、凶险万分的战争。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、血腥气,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、带着腐朽甜腥的异样气息。
项易赤裸上身,盘膝而坐,左肩后那拳头大小的伤口暴露在昏黄的油灯光下。焦黑的边缘如同被地狱之火燎过,中心深可见断裂的骨茬。此刻,那伤口如同活物般搏动得更加剧烈!暗红色的能量不再是缓慢蠕动,而是如同被激怒的蛇群,在皮肉下、骨缝间疯狂地扭动、冲击!每一次搏动,都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,暗红近黑的污血混合着粘稠的、散发腐朽甜腥的渗出液不断溢出,在他身下汇聚成一滩不断扩大的不祥印记。
造成这一切的源头,正是鬼手。他半跪在项易身后,那张阴鸷的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,眼神却锐利如鹰隼,闪烁着近乎偏执的专注。他手中捏着一根细如牛毛、通体泛着幽蓝光泽的特制银针,针尖上凝聚着一滴米粒大小、粘稠如墨、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腥甜与刺鼻混合气息的毒液——正是他刚刚调配出的蚀元引。
“世子,忍住!第一滴!”鬼手的声音嘶哑低沉,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。话音未落,他手腕稳定如磐石,幽蓝的针尖精准无比地刺入项易伤口边缘一处相对“平静”的皮肉之中!
“嗤……”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。那滴墨黑的“蚀元引”瞬间没入血肉。
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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