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时刻,我看着兄弟们一个个在我眼前倒下,为我而死,我却什么都做不了,我恨,我只想要力量,我要杀了他们,杀光他们。”项易的眼中血色更浓,狂暴的杀意几乎要透体而出。“然后,我体内,母亲留下的第二道封印,就被这股恨意和杀意冲开了。”
他抬起头,眼中是巨大的痛苦与深深的自责。“我获得了力量,但我依旧没能救回他们,反而引来了更可怕的东西,我刚冲破封印,就感觉到被天道天威锁定,是师尊他老人家替我挡下了必死的天律之罚,才勉强将我们送了出来。”
说到师尊,项易猛地一凛,强忍着神魂的剧痛,凝神内视,以灵识向着神魂深处发出无比焦急,甚至带着哭腔的呼唤道:“师尊,您怎样,您回答我,您别吓我,您怎样,还好吗?您回答我……”
等待的每一息都漫长如同永恒。终于,一丝微弱到极致,仿佛随时都会断绝的意念断断续续地回应了他,那声音充满了疲惫与慈爱回应道:“痴儿,莫慌,为师无恙,只是这缕灵识之力耗尽,需沉眠一段时间温养,本体完好。但天律之罚,非同小可,你强行冲开封印,已彻底触怒天地,未来的路,将更加艰难,步步荆棘,劫难重重,一切,务必小心。”
那意念越来越弱,最终彻底消失。项易的心猛地沉了下去,巨大的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。
“师尊……”项易喃喃道,巨大的愧疚与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,瞬间将他淹没。他为了复仇,为了力量,不仅葬送了砺锋营,竟连师尊的这一缕灵识也。
“世子,易儿。”
玄稷和项崮笙同时惊呼。玄稷敏锐地捕捉到项易神色剧变。“世子,可是仙师他……”
项易双目失神,声音空洞。“师尊,为了救我,灵识之力耗尽,需沉眠蕴养,不知何时才能苏醒,是我,都是我。”无边的自责几乎要将他摧毁。
项崮笙闻言,面色凝重得如同铁铸,连指尖都在冷。“连仙师的灵识都,竟付出如此代价。”
“父王,先生……”项易猛地抬起头,强行将所有的悲痛与自责压下,此刻不是沉溺于痛苦的时候,他必须冷静道:“现在的局势,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峻可怕千百倍。”
“蛮族血祭已成。京城那位虽远在帝都,却能通过那邪术遥相感应,持续不断地吸收由此地产出的滔天血煞之气,若让他毫无阻碍地吸收下去,他的实力只会以恐怖的速度增长,届时,普天之下,还有谁能制他。”
玄稷羽扇停滞,眼中闪过睿智而冰冷的光芒。“世子所言,一针见血。陛下此计,歹毒无比,可谓是一石三鸟。既借蛮族之手消耗我南疆兵力,动摇王爷根基,又借这将士生命产生的战场煞气修炼他那邪异功法,更可借此削弱天下一切可能威胁他统治的力量。若不能设法阻断此术,南疆永无宁日,终将成为一片死地,而大楚江山,亦将彻底沦为他一人的修炼鼎炉,危如累卵。”
项崮笙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城垛上,石屑纷飞,手背瞬间见血,声音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。“好一个项胤禛,他这是要将我南疆军民,将这万里锦绣河山,都当作他修炼魔功的柴薪,其心可诛,其罪当灭。”
就在这时,项易膝上的镇岳锏忽然发出一阵比之前更加清晰的嗡鸣,锏身变得温润,一股若有若无的吸力自行散发开来,竟将周围空气中弥漫的丝丝缕缕淡薄血煞之气,缓缓纳入锏身之中。
这个细微的变化,让正处于极度愤怒与悲痛中的项易猛地一愣。随即一个极其大胆,甚至堪称疯狂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。
他的混沌道基,基于那道殒天倾血脉而生,似乎对天地间的各种能量都有着本能的包容与炼化之能。方才在调息时,他便隐约察觉,自己竟能缓慢炼化体内淤积的,足以让普通修士走火入魔的煞气来修复伤势。而镇岳锏,更是神异非凡。此刻正自发地吸收着周围的煞气。
一个绝地反击的计划瞬间在他心中成型。
“或许,我有办法了。”项易眼中猛地爆发出骇人的精光,那是一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决绝。“我那为皇爷爷不是想吸吗?那我便让他一口也吸不到,我要让他眼睁睁看着他的资粮被截断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项崮笙和玄稷被他眼中疯狂的光芒所慑,齐声急问。
项易抚摸着嗡鸣声越来越强,甚至隐隐透出渴望情绪的镇岳锏,语气斩钉截铁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道:“他借邪术远程吸收,我便用我的混沌道基和我这镇岳神锏,就地抢夺,他想以南疆战场为炉,炼他的魔功,我便以这战场为鼎,反夺他的造化,断他的粮草,让他功败垂成。”
“不可。”项崮笙立即强烈反对,脸上写满了担忧。“易儿,这太凶险了,那战场煞气乃是万人惨死后的怨念、杀意、不甘所聚,狂暴无比,足以侵蚀神智,毁人道基,你已身受重伤,经脉破损,如何能承受得住,这无异于引火烧身,自取灭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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