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到他与某些监管人员私下交易的模糊照片……无数张光鲜表皮被层层撕开,露出底下腐烂流脓的真相!
更可怕的是,几乎所有主流媒体和自媒体大V都在同一时间转发了这些信息,传播速度快得惊人,如同病毒般瞬间席卷了整个网络!
沈鲲在助手搀扶下,刚勉强睁开通红的眼睛,就看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助手惨白着脸举到他面前的手机屏幕。
那上面,赫然是他自己一张张丑恶的嘴脸,和他精心编织、此刻却轰然倒塌的王国!
“不……不可能……假的!全是假的!”
沈鲲猛地推开搀扶他的助手,嘶哑地咆哮起来,状若疯癫,
“是他们!是他们要害我!是那个姓秦的!”
他挥舞着沾着自己唾沫和血迹的手臂,指着秦无忌离开的方向,浑浊的眼珠里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,
“抓住他!抓住那个魔鬼!”
然而,没人响应他的咆哮。四周的目光,已经从之前的惊疑、同情,彻底变成了赤裸裸的厌恶、鄙夷和……恐惧。
看着他,像是看着一头在泥潭里挣扎嘶吼的、濒死的野兽。
“沈总,您……您还是先冷静一下……”一个助手硬着头皮上前,声音都在抖。
“滚!”沈鲲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,力道之大,直接将那个助手打得踉跄后退,撞翻了旁边的香槟塔。
哗啦啦——!
晶莹的酒杯碎裂一地,昂贵香槟流淌开来,刺鼻的酒气和狼藉的碎片,将这场虚假的慈善盛会彻底推向了混乱的深渊。
沈鲲站在原地,喘着粗气,环视四周。那些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脸,此刻都写满了惊恐和疏离。
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,仿佛脚下的华丽舞台正在寸寸崩塌。
阿哲那双疲惫空洞、最后望向城市灯火的绝望眼睛,还有秦无忌那双冰冷燃烧着业火的黄金瞳,交替着在他眼前疯狂闪烁。
“地狱的网速……很快……”
秦无忌那带着深渊回响的声音,如同魔咒般在他脑海里反复激荡。
“啊——!!”沈鲲双手猛地抱住头颅,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。
他感到有什么冰冷黏腻的东西顺着脊椎爬了上来,无数双来自深渊的、充满恶毒嘲笑的眼睛在他周围睁开!
幻觉!是幻觉!
他拼命甩头,想把那些幻象甩出去,但越是挣扎,那黏腻冰冷的触感和恶毒的视线就越发清晰真实!
“有鬼!有鬼啊!别过来!别看我!”
他彻底崩溃了,挥舞着手臂,跌跌撞撞地后退,如同被无形的恶鬼追赶驱赶,一头撞开了试图拦住他的保镖,
撞翻了摆放点心的高脚桌,在一片狼藉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,失魂落魄地朝着宴会厅侧门的方向、
秦无忌离开的方向,疯狂地冲了出去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,只有明亮到刺眼的灯光。沈鲲赤红着眼,像无头苍蝇一样狂奔,皮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“噗噗”声。
“……很快……很快……”
那魔鬼的低语如影随形。
“滚开!滚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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