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无忌没看王德发，也没看那些起哄的手机镜头。
他的目光，穿透了王德发肥胖的身体，落在他身后那片只有他能看到的、翻滚的血煞鱼头地狱上。
无数双空洞绝望的鱼眼，穿透了王德发的躯体，与秦无忌的视线对上。
无声的呐喊。
滔天的怨毒。
冰冷的愤怒如同实质的潮水，冲击着秦无忌的精神壁垒。
他刚刚提升的精神韧性微微发光，将这些负面冲击悄然化解。
“艺术？”秦无忌终于开口，声音平静得像结冰的湖面。
他上前一步，走到料理台前，与王德发隔着那条还在“鲜跳”的石斑鱼头。
“用无限放大的痛苦来取悦看客，满足你那点可怜的掌控欲？”
他伸出手指，指尖在距离那颗鱼头几厘米的地方悬停。
【天罚之眼】，凝视！
嗡——
无形的力量波动扩散开来。
【孽债转移】，启动！目标——那颗石斑鱼头残留的痛苦怨念！
秦无忌指尖仿佛产生了一个微小的漩涡。
盘子里，那颗一直微弱抽搐、似乎随时会彻底死去的石斑鱼头，猛地一震！
紧接着，那颗鱼头灰白的眼睛，极其缓慢地、极其僵硬地……转向了正得意洋洋的王德发！
空洞的鱼眼，死死“盯”住那张油腻肥胖的脸！
王德发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。
一股莫名的寒意，毫无征兆地从他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！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。
围观的人群也瞬间安静下来。
所有人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！
那颗被处理过的鱼头，竟然……动了？还……还转了方向？死死盯着老板？
“……卧槽？”
“特效？”
“妈呀！它……它在看老板？”
“活……活了？”
快门声停滞，惊呼变成了带着恐惧的窃窃私语。
王德发只觉得一股寒气包裹全身，头皮阵阵发麻。
他强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恐慌，色厉内荏地吼道：
“装神弄鬼！一定是刚才没处理干净！神经反射！”
他猛地举起竹签，朝着那颗盯着他的鱼头就要用力戳下！“老子让你跳！”
秦无忌悬停的手指，轻轻向下一压。
目标锁定——王德发！
【孽债转移】，目标转换！
嗡！
一股无形的、带着冰冷绝望气息的精神波动，顺着秦无忌的指尖，
如同看不见的毒蛇，瞬间缠绕上王德发高举竹签的手臂！
王德发肥胖的身体猛地一僵！高举的手臂像是被瞬间冻住！
下一秒。
他看到的不再是那颗诡异的鱼头。
他看到的是……无边无际的黑暗！
冰冷！
粘稠！
海水灌入鳃腔的撕裂感！
锋利的刀刃紧贴着身体游走！
鱼肉被一片片片下！
滚烫的油淋在裸露的神经上！
头颅被斩断！
只剩下头颅！
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油炸、被切割、被淋上酱汁！
痛苦！绝望！无穷无尽！
“啊啊啊啊——！！！”
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，猛地从王德发喉咙里爆发出来！
那声音扭曲变形，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！
他手中的竹签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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