巷影深处,冰冷的水汽无声凝结。一根惨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,指甲尖锐如钩,
缓慢地沿着粗糙墙面上湿滑的青苔滑过,留下一道深色的、带着粘腻水光的湿痕。
那手指的主人隐在更浓的黑暗里,仿佛只是一抹被拉长的、不真实的影子。
唯有那双眼睛,幽暗处倏然亮起两点针尖似的猩红,
如同潜伏在深渊之底、被血腥味惊醒的冷血妖物。
“咯咯咯……”
一声低笑溢出,空洞、粘腻,
毫无温度,如同毒蛇爬过枯骨,
钻进人的耳朵缝里,激起一身冰冷的鸡皮疙瘩。
小巷尽头传来的、属于白问天那压抑痛苦的闷哼,
被这笑声彻底碾碎,吞噬得一干二净。
“秦哥哥……”那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、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蜜,
每一个音节都浸透了骨髓深处的恶意,
“下次…我亲自陪你玩…玩到尽兴哦…”
猩红的舌尖,如同分叉的毒蛇信子,缓缓探出毫无血色的薄唇,
舔舐过沾染在唇角一点近乎无形的暗红色泽。
巷外,警笛声由远及近,红蓝光刺破了夜市喧嚣后的油腻寂静。
巷内,黑暗如活物般蠕动了一下,
那抹诡异的苍白与猩红,倏忽间消失无踪,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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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市的另一角,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穹顶砸下来,白晃晃一片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
仁爱医院急诊大厅。
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,混杂着汗味、隐约的血腥气和一种说不清的焦虑气息,
沉甸甸地压在每个匆匆往来的人的胸口。
“让开!都让开!”
尖锐的、带着哭腔的女高音像一把生锈的锯子,
狠狠切割着混乱嘈杂的空气。
人群被粗暴地推开,
一个穿着花哨豹纹连衣裙、
烫着羊毛卷的中年女人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子冲在前面,
她身后跟着几个同样面色不善、眼神躲闪又凶狠的男女老少。
队伍的核心,是一张移动担架床。床上躺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保安制服的老伯,
瘦削的身体蜷缩着,脸痛苦地皱成一团,满是皱纹沟壑,如同干涸龟裂的土地。
豆大的汗珠混着浑浊的眼泪,不停地顺着他灰败的脸颊滚落,
砸在担架床冰冷的金属边缘。
他嘴唇哆嗦着,却只能发出微弱短促的“嗬…嗬…”声,
每一次吸气都扯动着断裂的腰椎,带来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那双曾经或许温和、此刻只剩下巨大痛苦和茫然无措的眼睛,
死死地盯着急诊室那扇紧闭的、象征未知命运的门。
“爸!爸你撑住啊!”
一个穿着廉价西装、头发油腻的年轻男人扑在担架床边,声音嘶哑干嚎,
眼神却飞快地、贼溜溜地在护士和围观的病人家属脸上扫过,
试图捕捉同情或好奇的信号。
豹纹女人——刘翠花,
猛地停下脚步,双手叉腰,
胸脯剧烈起伏,唾沫星子随着她尖利的叫嚷四下飞溅。
“嚎什么丧!嚎什么丧!还没死呢!”
她狠狠剜了一眼担架上痛苦抽搐的王伯,
随即转向周围被吸引过来的目光,声音拔高了八度,带着一种理直气壮的蛮横,
“大家伙儿都来看看!评评理啊!
这老东西自己没本事,接个人都能把自个儿摔瘫了!
现在倒好,反咬一口,讹上我们了!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?!”
她旁边一个身材干瘦、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(王富贵)立刻帮腔,
声音又尖又细,像指甲刮过黑板:
“就是!我闺女清清白白一个大姑娘!
那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才一时想不开!
她跳楼,那是她的命!关你们保安屁事?!
谁让你多管闲事冲上去接了?你接是你自愿的!
你瘫了,那是你自个儿命不好!老天爷不长眼!凭什么栽到我们头上?
要我们赔钱?啊?!门儿都没有!”
“对对对!没钱!一分钱也没有!”
另一个打扮妖艳的年轻女子(王富贵的弟媳马莉)翻着白眼,
用手夸张地在鼻子前扇着风,
仿佛空气里弥漫的不是消毒水,而是王伯带来的晦气,
“倒霉催的!沾上这老废物,晦气死了!赶紧把他弄走!
别在这儿挡路!耽误我侄女治疗,你们负得起责吗?!”
担架床旁,一个戴着眼镜、实习医生模样的年轻小伙(陈医生)气得脸色发白,手指都在抖。
“你们…你们讲不讲道理!
王伯是为了救人!腰椎粉碎性骨折!神经严重受损!
很大概率永久性瘫痪!现在急需手术!
手术费、后续康复治疗费几十万!你们作为…”
“几十万?!”
刘翠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,
嗷一嗓子蹦了起来,几乎戳到陈医生的鼻子,
“放你娘的屁!
几十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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