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这老狐狸的手一直插在大衣兜里,我看那形状,不是54也是别的短家伙。
堵车这事儿,最磨人。
我们在外面站了一会儿,实在冻得受不了,又钻回车里。
耗子把座位放倒,想眯一会儿,可肚子里的“种子”不干。
那玩意儿好像知道周围有血腥气——前面那辆翻了的猪车。
我隐隐约约闻到了一股子血味儿。
这味道要是放在以前,那就是单纯的腥气,闻多了恶心。
可现在,这股子味道钻进鼻孔里,竟然变得有点……香?
我猛地打了个激灵,狠狠抽了自己一嘴巴子。
“教授,你干啥?练气功呢?”耗子吓了一跳。
“练个屁。”我咬着牙,从包里翻出一瓶二锅头,仰脖灌了一大口。
烈酒顺着喉咙下去,像火线一样烧着胃,稍微压制了一下那种变态的食欲,“都给我精神点。这地方不对劲,我这心里头慌得厉害。”
水生没说话,但他把那把黑刀横在了膝盖上。
他的鼻子抽动了两下,喉结上下滚动,显然也被那股子血腥味勾得难受。
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,前面的车龙终于动了。
大货车喷着黑烟,哼哧哼哧地往前挪。
我们也赶紧发动车子跟上。
路过事故现场的时候,我特意往沟里看了一眼。
几把手电筒的光在那晃。
一辆蓝色的解放卡车四脚朝天躺在深沟里,车厢摔烂了。
地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团团东西,那是摔死的猪。
有几个看着像是附近村民的人,正拿着刀在下面割肉。
这年头,穷乡僻壤的,靠山吃山,靠路吃路。
车翻了,货就是无主的,这叫“捡洋落”。
可就在车灯扫过的一瞬间,我看见其中一个人抬起头来。
那人脸上全是血,手里抓着一块生猪肉,正往嘴里塞。
那不是在割肉带走,那是当场在吃!
而且,那人的眼睛,在车灯下泛着一股子惨绿的光,跟狼眼似的。
“卧槽!”耗子也看见了,手一哆嗦,车子晃了一下,“那人咋吃生的?”
我心里一股寒气直冲脑门。
那是饿疯了。
那症状,跟我们一样!
“快走!”我低吼了一声,“别看了!”
难道这“种子”不仅仅是我们几个有?魏宗明还派了其他人?
车子加速冲过了山口。
下了乌鞘岭,地势稍微平缓了一些。
天边泛起了鱼肚白,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。
前面出现了一点灯光。
那是一家路边的“野店”。
几间土坯房,门口挑着个破灯笼,上面写着“加水、吃饭、住宿”。
这种店在国道上常见,专门做大车司机的生意,说是黑店也不为过,但好歹能吃口热乎的。
黄海的车拐了进去。
我也让耗子跟进去。
大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,再不吃点东西,恐怕真要出事。
店里头没几个人,就两张油腻腻的方桌。
老板是个瘸子,走路一瘸一拐的,脸上还有道疤,看着就不像好人。
“几位,吃点啥?”瘸子老板把抹布往肩上一搭,眼皮都没抬。
“肉。”黄海拍出一张大团结,“有的肉全端上来,要大块的。再来两盆面。”
“好嘞。”瘸子收了钱,转身进了后厨。
没一会儿,两大盆炖肉端了上来。
那肉块切得跟拳头似的,汤上面漂着一层厚厚的红油,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。
我们两拨人,九个汉子,一个姑娘,围着两张桌子,那是真的没吃相。
我抓起一块肉,也没看来路,塞进嘴里就撕扯。
那肉炖得不算烂,有点嚼劲,带着一股子土腥味,但这时候谁还讲究这个?
吃着吃着,老史突然停住了。
他从嘴里吐出一块骨头,那是半截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片,上面还带着点漆。
“这啥玩意儿?”老史拿到灯底下看。
我也凑过去。
那是一块暗金色的金属残片,像是某种徽章的一角,上面刻着半个菊花瓣的花纹。
“九菊一派?”我脑子里嗡的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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