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昀顺着她的手指看去,入眼皆是翻卷的泥土、断裂的珍贵灵药根茎,空气中弥漫着灵草汁液混合泥土的苦涩气味。
他脸上的尴尬之色更浓了。
“那个……方小姐,刘管事,”陈昀搓了搓手,语气带着十二万分的歉意,“在下深知罪过,赔偿天经地义!可……可你们也看到了,在下如今身无长物,连蔽体之衣都是刘管事所赐……实在是囊中羞涩,有心无力啊!”
他顿了顿,仿佛下了极大的决心,试探着提议:“要不……我给您打个欠条?我陈昀对天发誓,今日所欠,日后必定十倍奉还!决不食言!”
“欠条?”方云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俏脸含霜,眼中怒火更炽。
一个来历不明、从天而降的裸男,砸了你的家当,然后说打张欠条就想了事?这简直是赤裸裸的侮辱!
“哼!”她猛地一甩月白色的衣袖,转身便走,留下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。
跟这种“滚刀肉”多说无益。
刘盛昌见小姐气走,更是怒不可遏,一步上前堵在陈昀面前,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:“没钱赔?好!老子给你两条路!”
他伸出两根油腻的手指,恶狠狠地道:“第一条,签卖身契!老子把你卖到城里‘怜香馆’去!就凭你这身板,去伺候那些有特殊癖好的贵客,想必能卖个好价钱!用你的‘卖身钱’来抵债!”
陈昀听得嘴角狠狠一抽:“……刘管事,你这……这不是逼良为娼么?”
饶是他心境坚韧,也被这“奇思妙想”雷得不轻。
“第二条路!”刘盛昌狞笑着,指向那片狼藉的药田和远处忙碌的工人,“老老实实给我留在这里,当牛做马!日夜不停地干活,培育灵药!什么时候把你欠的债还清了,什么时候滚蛋!”
陈昀看着对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胖脸,又看了看四周指指点点的目光,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复杂的笑容,混杂着歉意、坚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傲然:“刘管事,多谢你的衣服,也多谢你给的选择。损坏药田,我陈昀认,也一定会赔,连本带利!但我真有十万火急之事,关乎生死,无法久留于此。抱歉!我向你保证,要不了多久,我必定亲自将赔偿送到你手上!”
“放屁!”刘盛昌一听“要走”,顿时炸毛,“想跑?门儿都没有!你当老子是傻子?给我留下!”
陈昀不再多言,眼神一凝,体内沉寂的混沌灵海虽未恢复,但《九天神火踏》的神通法诀烙印于灵魂深处。
他默念口诀,脚下道纹微闪,一步踏出——
然而,预想中的空间折叠、身形瞬间远遁千里的景象并未出现。
他仅仅只是……向前跨出了一步普通的步伐。
脚步落下,稳稳地踩在泥地上,连一丝微风都未曾带起。
神通……失效了!
身后传来刘盛昌的嗤笑和随之而来的一脚:“哟呵?跑之前还摆个花架子?看不起老子是吧?”
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陈昀毫无防备的屁股上,将他踹得一个趔趄,再次扑倒在地。
陈昀趴在地上,顾不得屁股上的疼痛,心中惊愕翻腾。
他立刻内视己身——只见细胞深处,那一个个微型的混沌灵海此刻如同干涸的河床,空空荡荡!
不仅灵力涓滴不存,连道纹转化储存的毁灭之力也消耗殆尽!
甚至连肉身的气血之力也因强行撕裂空间回归而透支到了极限!
此刻的他,除了肉身强度远超普通淬体境外,体内空空如也,虚弱无比!
悬浮于识海深处的九州鼎碎片和承载《造化锻体诀》的古老兽皮,皆光芒黯淡,如同沉睡,再无半分动静。
强行撕裂虚空回归的代价,远超他的预估!
“妈的!”刘盛昌的咆哮在头顶炸响,打断了他的内视,“老子不管你是什么牛鬼蛇神,从哪儿来,有什么背景!砸坏了东西,就得赔!天经地义!”
他指着陈昀的鼻子,唾沫横飞:“别给老子耍花样!就凭你现在这淬体境的修为,想跑?做梦!老老实实给老子在这药田里当牛做马!干满一百年!差不多能还清这笔债!听见没有?!”
似乎觉得言语不够解气,刘盛昌又上前补了一脚。
陈昀坐在地上,感受着身体的虚弱和无处不在的酸痛,望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刘盛昌和远处那些指指点点的工人,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,认清了现实。
“罢了……才过十一年而已。墨琼、啸天,你们且再等我些时日。”他心中默念,“当务之急,是尽快恢复力量。此地灵气虽远不如那灵气海洋,但也比虚无强万倍。正好借此机会,了解这蓝林界的现状。”
一念及此,陈昀挣扎着站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脸上那复杂的神色渐渐褪去,只剩下一种认命的平静:“刘管事,我留下干活便是。”
于是,方家青霖圃的药田里,从此多了一个沉默寡言、只知埋头干活的长工。工人们私下里指指点点,议论纷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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