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母亲的闺蜜王婶,她头发乱蓬蓬的,平时整齐的发髻散了一半,手里的菜篮子掉在地上,青菜撒了一地。夹谷?手里的怀表“啪”地掉在工作台,链扣撞在铜盒上,发出清脆的响声。她一把抓住王婶的胳膊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:“王婶,我妈怎么了?早上我打电话还好好的!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!”王婶抹着眼泪,声音发颤,“我刚去医院给你妈送早饭,就看见她靠在病房门口,手里还攥着给你爸熬的粥,喊她也没反应,医生已经把她推进急救室了!”
林砚赶紧扶住夹谷?的腰,怕她站不稳:“别慌,我们现在就去医院。太叔,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铺子,我去开车。”
太叔黻也急了,赶紧点头:“你们快去吧,这里有我呢,放心!”
夹谷?抓起椅背上的米色风衣,连怀表都没顾上收,就跟着林砚往外跑。风把风衣的下摆吹得飘起来,梧桐叶落在她的肩上,又被风卷走。巷口的早点摊还在冒着热气,可她却觉得浑身发冷,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着,连呼吸都疼。
医院急诊室的红灯亮得刺眼,走廊里的消毒水味混着中药的苦味,钻进鼻腔里让人发晕。夹谷?坐在长椅上,双手紧紧攥着衣角,指节都泛了白。林砚坐在她旁边,把她的手放进自己掌心,用体温暖着她:“别担心,妈身体一直好,不会有事的。”
可他的话刚说完,急救室的门就开了,医生摘下口罩,眉头皱得很紧:“谁是夹谷秀兰的家属?”
夹谷?“腾”地站起来,腿都软了:“我是她女儿,医生,我妈怎么样了?”
“病人是突发性心梗,”医生的声音很沉,“我们已经做了紧急处理,但情况还是不太好,需要立刻做搭桥手术。不过手术风险很高,而且现在医院的心脏外科主任正在外地开会,最快也要三个小时才能回来。你们要不要考虑转院?”
“转院?”夹谷?脑子一片空白,“可是转院的话,路上会不会有危险?”
“风险肯定有,”医生叹了口气,“但留在这儿,没有主任主刀,手术成功率也很低。你们尽快做决定,病人的时间不多了。”
林砚握住她的手,轻声说:“我联系一下市中心医院的朋友,看看他们能不能派救护车过来。你别慌,我们再想想办法。”
就在这时,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,一个穿着灰色运动服的男人快步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公文包。他看起来三十多岁,头发短而整齐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,贴在饱满的额头上。男人看到夹谷?,愣了一下,随即快步走过来:“请问是夹谷?小姐吗?我是心脏外科的陈知许,刚接到医院电话赶过来的。”
夹谷?愣住了:“陈医生?你不是在外地开会吗?”
“我早上临时接到通知,说有个紧急手术,就提前赶回来了。”陈知许从公文包里拿出病历夹,“我已经看过你母亲的情况了,虽然风险高,但我有把握做这个手术。不过手术需要家属签字,而且需要准备一些特殊的器械,你们现在能决定吗?”
林砚立刻说:“我们签字!需要什么我们都配合!”
陈知许点点头,转身对护士说:“准备手术器械,通知手术室,二十分钟后开始手术。”然后他又转向夹谷?,语气柔和了些,“你别太担心,我会尽力的。对了,你父亲的情况我也听说了,他昨天还跟我说,等他好点了,要给我看他女儿修的怀表呢。”
夹谷?听到“怀表”两个字,突然想起落在铺子里的那枚表,心里一阵慌乱。可现在母亲要做手术,她根本走不开。林砚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,轻声说:“我让太叔把怀表送过来,你别担心,先在这儿等妈手术结束。”
她点点头,看着陈知许走进手术室,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点。可没过几分钟,护士就跑了出来,脸色发白:“不好了!手术室的备用电源坏了,现在仪器没法用,怎么办啊?”
夹谷?的心瞬间沉到谷底,林砚也急了:“怎么会这样?不是说都准备好了吗?”
“我们也不知道,”护士急得快哭了,“刚才突然跳闸,备用电源也没反应,现在主任还在里面想办法,可是病人的情况越来越不好了!”
就在这时,陈知许从手术室里出来,脸色也很难看:“现在只能用手动仪器,但需要有人帮忙按压心脏,保持病人的心率。可是医院的护士都在忙别的手术,你们家属里有没有人愿意帮忙?”
夹谷?想都没想就说:“我来!我学过急救,我可以帮忙!”
林砚拉住她:“太危险了,我去吧!”
“不行,”夹谷?摇摇头,眼神很坚定,“你要留在外面等消息,而且我比你更了解急救流程。陈医生,我现在可以进去吗?”
陈知许看着她,点了点头:“好,你跟我来,我教你怎么操作。”
走进手术室,消毒水的味道更浓了。母亲躺在手术台上,脸色苍白得像纸,胸口几乎没有起伏。夹谷?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,可她还是忍住哭腔,按照陈知许的指示,双手交叠放在母亲的胸口,开始有节奏地按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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