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好跑得快,不然就被埋在下面了!”月黑雁飞拍着胸口,大口喘着气。
东方龢看着被埋的暖宫草,心里一紧:“暖宫草!我们的暖宫草还在下面!”
月黑雁飞也反应过来,他刚想冲过去挖,就被亓官黻拉住了:“不行!现在山体还不稳定,很容易再发生滑坡!你现在过去就是送死!”亓官黻死死拽着他的胳膊,语气不容置疑。
月黑雁飞挣扎着,眼眶通红:“可那是我妹妹的救命草!没了它,小月就……”话没说完,声音就哽咽了,他看着被土石覆盖的地方,拳头攥得指节发白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。
东方龢也急得手心冒汗,目光落在胸口的药灵珠上。那珠子不知何时又开始微微发烫,表面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,像是在指引着什么。她顺着珠子光芒的方向望去,只见不远处的石缝里,竟也冒出一朵淡黄色的小花——和暖宫草的花一模一样!
“快看那里!”东方龢指着石缝,声音里带着惊喜。
月黑雁飞和亓官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,只见那石缝藏在一棵老松树的根部,位置隐蔽,刚才滑坡的土石没波及到这里。暖宫草的叶子从石缝里探出来,顶端的小花在风里轻轻晃着,像是在招手。
“还有一株!”月黑雁飞瞬间红了眼,这次却没再冲动,而是小心翼翼地凑过去,从背包里掏出小铲子,一点点清理石缝周围的泥土。亓官黻站在他身后,一手握着砍柴刀,一手扶着旁边的树干,警惕地观察着上方的山坡,生怕再出意外。
东方龢则蹲在一旁,翻开祖父的手抄本,轻声念着:“暖宫草喜阴湿,根系浅,挖取时需带三寸见方的土团,避免伤根……”她一边念,一边提醒月黑雁飞:“慢着点,铲子别太用力,靠近根部了。”
月黑雁飞点点头,动作放得更轻。阳光透过松树的枝叶洒在他脸上,能看到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却连擦都没顾上。过了约莫一刻钟,他终于把带着土团的暖宫草挖了出来,小心地放进早就准备好的油纸袋里,封紧袋口,像是捧着稀世珍宝。
“好了,拿到了!”月黑雁飞站起身,声音都在发颤,却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。
亓官黻松了口气,收起砍柴刀:“赶紧下山,这里不安全,说不定还会有余震。”
三人不敢耽搁,顺着来时的小径往山下走。这次走得比上来时更小心,亓官黻走在最前面,用砍柴刀拨开挡路的野草和树枝,时不时回头叮嘱两人:“踩稳点,别碰路边的藤蔓,有些可能有毒。”
东方龢走在中间,胸口的药灵珠渐渐不烫了,却依旧泛着微光,像是在护着他们。她偶尔会停下脚步,对照着手抄本辨认路边的草药,遇到能用的急救药材,就顺手挖几株放进药箱——刚才对付五步蛇用了不少雄黄粉,多备点药材总没错。
下山的路比上山时难走,尤其是刚才滑坡的地方,路面被土石覆盖,又滑又陡。月黑雁飞把装着暖宫草的油纸袋揣进怀里,用手紧紧护着,生怕不小心摔了。亓官黻则在前面开路,找了几根结实的树枝,分给东方龢和月黑雁飞当拐杖。
“小心脚下,这里的土松!”亓官黻刚提醒完,自己脚下突然一滑,身体往旁边的斜坡倒去。她反应极快,一把抓住旁边的树干,才稳住身形,却还是蹭破了手背,渗出血来。
“你没事吧?”东方龢赶紧上前,从药箱里拿出止血的草药,揉碎了敷在她手背上,又用布条缠好。
“没事,小伤。”亓官黻摆摆手,咧嘴笑了笑,“以前收废品时,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,这点不算啥。”
三人又走了约莫一个小时,终于看到了山脚下的三轮车。阳光已经西斜,把周围的树林染成了金黄色,远处的市区隐约能看到灯火。
“快,上车!”亓官黻发动三轮车,“争取天黑前赶回去,早点把药煎给小月喝。”
月黑雁飞坐在车斗里,怀里紧紧护着暖宫草,看着渐渐远去的雾灵山,心里满是感激。他转头看向东方龢,又看了看开车的亓官黻,轻声说:“这次要是能救回小月,我欠你们两条命。”
东方龢笑了笑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先别说这些,等小月好了再说。对了,回去后煎药的火候得注意,手抄本里写了,暖宫草要文火慢煎,加三片生姜做药引,不能急。”
“我记着了,都记着了。”月黑雁飞用力点头,眼睛里重新有了光。
三轮车“突突突”地驶在乡间小路上,车轮压过路面的石子,发出“咯噔咯噔”的声响,却不再像来时那样让人紧张。夕阳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,落在路边的野花上,伴着晚风里的青草香,朝着市区的方向驶去——那里有等着救命的小月,有守着药铺的林小满,还有一场即将化解的风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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