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乘月的脸色沉了下来,眼神里的温柔消失殆尽:“太叔女士,别给脸不要脸。林先生已经死了,你以为他还能回来?这钱你不赚,有的是人赚。”
他突然上前一步,抓住太叔龢的手腕,力道大得让她疼得皱眉。王姐见状,立刻冲过来想拉开他,却被不知乘月一脚踹倒在地,手机摔在地上,屏幕碎成了蛛网。
“你放开她!”王姐挣扎着爬起来,却被不知乘月一把按住肩膀,动弹不得。
太叔龢看着王姐痛苦的表情,心里又急又怕。她想起老伴生前教过她一些防身术,说是万一遇到危险能用得上。她深吸一口气,猛地抬起膝盖,顶向不知乘月的小腹。
不知乘月疼得闷哼一声,松开了手。太叔龢趁机后退,抓起柜台上的喷水壶,对准他的脸喷了过去。水花溅在他的眼睛里,让他暂时失去了视力。
“王姐,快跑!”太叔龢大喊着,拉起王姐就往后门跑。
后门通往一条狭窄的小巷,雨水把巷子弄得泥泞不堪。两人刚跑出没几步,就听到身后传来不知乘月的怒吼:“你们跑不掉的!”
太叔龢回头一看,不知乘月已经追了上来,手里还多了一把匕首,刀身在雨水中闪着寒光。她心里一慌,脚下一滑,差点摔倒。王姐连忙扶住她,指着巷子尽头的一扇铁门说:“那边是老仓库,我们进去躲躲!”
两人跌跌撞撞地冲进铁门,太叔龢反手锁上。仓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,堆放着一些废弃的家具,只有几缕光线从屋顶的破洞透进来,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。
“他……他应该进不来了吧?”王姐喘着粗气,靠在墙上。
太叔龢没有说话,她走到仓库中央,看着地上那面破碎的镜子。镜子里映出她的倒影,还有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不知乘月。
“我说过,你们跑不掉的。”不知乘月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,带着一丝得意。
太叔龢猛地转身,手里紧紧攥着那枚铜钥匙。她想起老伴说过,这钥匙不仅能打开家门,还有另一个用处。她把钥匙插进旁边一个旧衣柜的锁孔,轻轻一转,衣柜的背板突然打开,露出一个暗格。
暗格里放着一个木盒,太叔龢打开木盒,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长剑,剑鞘上刻着“勿忘我”三个字。这是老伴的爷爷传下来的,据说当年参加过抗日战争,剑身还沾着敌人的血。
“你以为一把破剑就能对付我?”不知乘月嗤笑一声,举起匕首冲了过来。
太叔龢没有退缩,她拔出长剑,按照老伴教她的招式,剑尖直指不知乘月的咽喉。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生疏,但每一招都带着必死的决心。
不知乘月没想到太叔龢真的会用剑,一时有些慌乱。他避开剑尖,匕首划向太叔龢的手臂。太叔龢忍着疼,长剑横扫,击中了他的手腕。匕首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就在这时,仓库的铁门突然被撞开,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,为首的正是之前王姐报警时联系的张警官。
“不许动!”张警官大喊着,手里的手铐“咔嚓”一声铐在了不知乘月的手腕上。
不知乘月脸色惨白,他看着太叔龢,咬牙切齿地说:“你给我等着,我不会放过你的。”
太叔龢没有理他,她走到王姐身边,帮她包扎伤口。王姐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,心疼地说:“太叔姨,你没事吧?都怪我,要是我早点报警就好了。”
“不怪你,”太叔龢笑了笑,“要不是你,我还不知道老伴给我留了这么多东西。”
她回头看向那束从花店带来的勿忘我,花瓣上的水珠已经干了,但那股淡淡的香气却弥漫了整个仓库。她知道,老伴一直都在,从未离开。
警察带走了不知乘月,太叔龢和王姐也跟着去了警局做笔录。走出警局时,雨已经停了,天边挂着一道彩虹,把整个镜海市染成了七彩的颜色。
太叔龢抬头看着彩虹,突然想起老伴生前最喜欢的一句诗:“雨过天晴云破处,这般颜色做将来。”她握紧了手里的铜钥匙,心里暗暗发誓,一定要守住这家花店,守住和老伴的回忆。
就在这时,她的手机响了,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。她犹豫了一下,接起电话,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老婆子,我回来了。”
太叔龢的身体僵在原地,眼泪再次流了下来。她回头看向花店的方向,仿佛看到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,正举着一束勿忘我,对着她微笑。
太叔龢的手指紧紧攥着手机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连呼吸都忘了节奏。她颤着声问:“你……你真的是老林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熟悉的沙哑,还掺着一丝笑意:“除了我,谁还会叫你老婆子?那年你非要在花架上种爬藤,结果把勿忘我都压弯了,还记得不?”
这句话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太叔龢记忆的闸门。她抹了把眼泪,快步往花店走,脚步踉跄却又急切:“你在哪儿?我这就去找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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