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海市城郊废品站,清晨六点的阳光像被揉碎的金箔,洒在堆积如山的旧家电上,金属外壳反射出刺眼的银光。空气里飘着铁锈与潮湿纸张混合的味道,还夹杂着远处早点摊飘来的油条香气。蓝色的铁皮屋顶被昨晚的暴雨冲刷得发亮,边缘垂着的水珠滴在地面的油桶上,发出“嗒嗒”的声响,像谁在偷偷敲着节奏。
公冶龢踩着沾满泥点的运动鞋走进废品站,红色运动服的袖口磨出了毛边,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粘在皮肤上。她刚结束公益跑,胸口还在剧烈起伏,呼吸间带着薄荷味的运动饮料气息。视线扫过废品堆,突然顿住——原本堆在角落的旧三轮车不见了,那是林小满小时候刻着“满”字的车,昨天还在这儿。
“谁动了我的车?”她嗓门一亮,惊飞了停在铁丝网上的麻雀,灰色的羽毛飘落在一堆旧报纸上。
亓官黻从分拣台后探出头,脸上沾着黑灰,蓝色工装裤的膝盖处打着补丁。他手里拿着块带“星”字的铁皮,闻言皱眉:“没见人动啊,昨晚我锁门时还在。”
段干?跟着走出来,白色实验服上沾着荧光粉的痕迹,头发用银色发卡别在脑后。她手里握着丈夫的旧布条,声音带着急切:“会不会是被偷了?那车上有小满的作业本,还有……”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还有化工厂污染数据的备份芯片。”
众人瞬间安静下来,只有油桶滴水的声音还在继续。钟离龢搓着手从打包区跑来,橙色手套上沾着纸屑:“不能吧?这破车谁要啊,除了小满那丫头,没人当宝贝。”
话音刚落,远处传来一阵引擎声,一辆黑色越野车卷起尘土冲过来,停在废品站门口。车门打开,下来个穿黑色皮夹克的男人,头发梳成油亮的大背头,脸上架着墨镜,嘴角叼着根没点燃的烟。他手里拎着个银色的箱子,走到众人面前,摘下墨镜,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。
“哪位是公冶龢?”男人声音低沉,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傲慢。
公冶龢往前站了一步,双手抱胸:“我就是,你是谁?跟三轮车的事有关?”
男人嗤笑一声,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,照片上是那辆旧三轮车,车斗里的“满”字清晰可见。“想要车,就跟我走一趟。我老板想见你,谈笔生意。”
“什么生意?”亓官黻挡在公冶龢身前,手里紧紧攥着那块铁皮,指节泛白。
男人挑眉,目光扫过在场的人,最后落在段干?身上:“段小姐也在啊,正好,你丈夫的芯片,我老板也感兴趣。”他晃了晃手里的箱子,“里面是定金,五十万,只要你们配合。”
段干?脸色发白,手指紧紧攥着布条:“我丈夫的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,你们还想干什么?”
“不干什么,”男人耸耸肩,“就是想请你们去个地方,做个实验。毕竟,荧光粉还原指纹的技术,可不是谁都能掌握的。”
公西?突然从人群后走出,灰色汽修服上沾着机油,手里拿着个扳手。“我看你们是来者不善吧?”他声音洪亮,“那车是小满的念想,你们敢动试试!”
男人脸色一沉,从身后掏出根甩棍,“啪”的一声展开:“别给脸不要脸,我老板的耐心有限。”
就在这时,一道黑影从废品堆后窜出,手里拿着根钢管,朝着男人的后脑勺砸去。男人反应极快,侧身躲开,甩棍朝着黑影挥去。黑影灵活地避开,露出一张年轻的脸——是新加入废品站的实习生,名叫“月黑雁飞”,名字取自卢纶的《塞下曲》。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,黑色T恤上印着“废品也发光”的字样,头发乱糟糟的,眼神却格外坚定。
“你是谁?”男人警惕地看着他。
月黑雁飞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路见不平的人。你们想抢车,还想抓我同事,当我们是软柿子捏啊?”
男人冷哼一声,朝着月黑雁飞扑过去。月黑雁飞手里的钢管舞得虎虎生风,动作间竟带着几分武术的招式。公冶龢眼睛一亮,她认出这是基础的长拳套路,没想到这实习生还有这身手。
“好小子,有点东西!”公冶龢喊了一声,也冲了上去,她虽然是马拉松运动员,但常年锻炼,身手也十分敏捷。两人一左一右,对着男人发起攻击。
男人渐渐落入下风,他没想到这群废品站的人竟然这么能打。就在他准备掏手机求救时,亓官黻突然甩出手里的铁皮,正好砸在他的手腕上。手机掉在地上,被钟离龢一脚踩碎。
“别白费力气了,”亓官黻冷冷地说,“今天你们走不了了。”
男人脸色铁青,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个烟雾弹,往地上一扔。白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,挡住了众人的视线。等烟雾散去,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,只留下那个银色的箱子和地上的手机碎片。
公冶龢捡起箱子,打开一看,里面果然是五十万现金,还有一张纸条,上面写着:“今晚八点,西郊仓库,带芯片和三轮车,否则后果自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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