镜海市老城区的“星芒拳馆”外,梧桐树叶被秋风染成焦糖色,卷着地上的彩纸碎屑打旋。拳馆招牌上的霓虹灯管坏了半根,“星”字只剩右上角的一点亮,像颗悬在暮色里的孤星。空气里飘着隔壁修车铺的机油味,混着拳馆里透出的汗水咸涩,还有隐约的牡丹花香——那是壤驷龢孙女种在拳馆窗台的盆栽,此刻正对着街面舒展着粉白花瓣。
亓官黻蹲在拳馆门口的台阶上,指尖捏着半块从废品站捡的荧光粉碎片,在台阶上画着化工厂的简易图纸。碎片在暮色里泛着淡蓝微光,把他虎口的老茧照得清晰。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,里面是件印着“废品回收”字样的灰色T恤,领口磨出了毛边。
“你这图纸画得比我孙子的涂鸦还抽象。”段干?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她手里拎着个黑色帆布包,包上绣着的荧光指纹图案在暗处闪着光。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连衣裙,裙摆下露出双白色运动鞋,鞋边沾着点泥——刚从化工厂旧址回来。
亓官黻抬头,看见段干?的头发用根银色发簪挽着,发梢别着朵干制的牡丹花瓣,是去年壤驷龢送她的。“抽象才安全,”他把荧光粉碎片塞进兜里,“万一被秃头张的人看见,你以为他们会给我时间解释?”
段干?在他身边坐下,帆布包放在两人中间,拉链没拉严,露出里面的污染报告复印件。“报告我给环保局寄了三份,”她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,拧开递给亓官黻,“不过按你说的,关键数据都用荧光笔标了,只有在紫外线灯下才看得清。”
亓官黻接过水,瓶身贴着张便利贴,上面是段干?女儿写的“爸爸的指纹像星星”,字迹歪歪扭扭。他笑了笑,指尖摩挲着便利贴边缘:“你女儿这字,比我当年在废品站学的还潦草。”
“随她爸,”段干?望着拳馆的门,玻璃门里映出里面的人影,“今天怎么选在这儿碰头?漆雕?不是说,这拳馆最近不太安生?”
亓官黻还没说话,拳馆里突然传来一声闷响,接着是人群的惊呼。两人对视一眼,起身推开门走了进去。
拳馆里烟雾缭绕,空气中的汗水味更浓了,还混着点血腥味。中央的拳台上,一个穿红色运动服的年轻女孩正倒在地上,嘴角挂着血,对面站着个穿黑色背心的男人,肌肉虬结,左臂上纹着只狼头——是令狐黻以前的老对手,“狼哥”。
令狐黻站在拳台边,眉头皱得紧紧的,他今天穿了件灰色短袖,胳膊上的新纹身“雪雪的爸爸”还泛着红。他女儿令狐雪站在他身边,扎着高马尾,穿件白色T恤,上面印着“公益书屋”的logo,手里攥着本《英雄故事》,正是当年醉鬼李送她的那本。
“狼哥,你这拳犯规了!”漆雕?的声音从人群里传来,她穿了件黑色运动背心,露出结实的手臂,肋骨处的旧伤还贴着肌效贴。她师妹站在她身边,右腿还戴着护具,手里握着个红色的拳击手套,指节发白。
狼哥嗤笑一声,弯腰拍了拍拳台上女孩的脸:“小姑娘,没本事就别来打拳,回家喝奶去吧。”他的声音粗哑,像砂纸磨过木头。
“你说谁没本事?”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众人回头,看见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站在那里,裙摆上绣着淡粉色的牡丹,头发披在肩上,发尾卷着自然的弧度。她手里拎着个竹篮,里面放着几株新鲜的牡丹,花瓣上还沾着水珠。
“这位是?”公良龢走了过来,她今天穿了件浅蓝色的护工服,刚从养老院过来,身上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。她身边的老顽童——哦不,老顽童已经去世了,是公良龢新认识的养老院老人,“牡丹翁”,穿了件灰色的唐装,手里拄着根雕着牡丹的拐杖。
“我叫‘月黑雁飞’,”白衣女孩走到拳台边,放下竹篮,“听说这儿有人欺负打拳的女孩?”她的声音像泉水叮咚,和狼哥的粗哑形成鲜明对比。
月黑雁飞的外貌若用赋体描述:眉如远山含黛,目似秋水横波,鼻若悬胆,唇若涂脂。身着素白裙,绣粉牡丹,裙角拂地,似有暗香浮动。发如墨染,披于肩头,发尾微卷,随风轻扬。手如柔荑,指若葱根,拎竹篮时腕间银钏轻响,顾盼间自有风华。
狼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笑了:“又来一个送死的?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,就你这细胳膊细腿,我一拳就能打飞。”
“是吗?”月黑雁飞挑眉,突然抬手,动作快得像阵风,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牡丹枝,枝桠对着狼哥的手腕点去。狼哥只觉得手腕一麻,竟真的抬不起手来。
“这是……点穴?”濮阳龢站在人群里,手里拿着画板,笔尖还停留在画纸上——她本来在画拳台的影子,现在却对着月黑雁飞的动作发愣。她今天穿了件米色的风衣,里面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,左手戴着个银色的手镯,是男友当年送的。
月黑雁飞笑了笑,收回牡丹枝:“不过是点小技巧,比起漆雕姐的拳击,差远了。”她说着,转头看向漆雕?,“漆雕姐,我是来报名参加公益拳赛的,听说赢了的奖金能捐给残疾跑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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