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风卷着潮湿的气息扑在壤驷龢脸上,她攥紧手机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丈夫虚弱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。周伯拍了拍她的肩膀,粗糙的手掌带着海风的温度:“壤驷姑娘,别担心,我们陪你一起想办法。”渔民们纷纷点头,黝黑的脸上满是坚定,灯塔虽倒,可这些年受着灯塔指引的渔民,早已把她当成了家人。
壤驷龢抹掉眼泪,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铜钥匙——丈夫的遗物在刚才的混乱中竟完好无损。她忽然想起丈夫日记本里画着的月亮,还有刀柄上的“月”字,一个念头闪过脑海:月黑雁飞高的同伙,会不会也和“月”有关?
她立刻掏出手机,翻出丈夫旧照片里那个脸上带疤的船员——正是月黑雁飞高。照片背景是一艘破旧的渔船,船身上隐约能看到“望潮号”三个字。周伯凑过来看了一眼,突然说道:“这船我见过!十年前在附近海域沉了,当时都说船上的人没一个活下来,没想到……”
话音未落,壤驷龢的手机又震动起来,这次是一条陌生短信,只有一张模糊的岛屿照片,和一行简短的字:“想救他,独自来望潮岛,别报警。”发件人未知,可她一眼就认出,照片里的岛屿轮廓,和丈夫日记里画的草图一模一样。
“不能一个人去!”周伯急忙劝阻,“那伙人肯定设了圈套。”壤驷龢却摇了摇头,眼神里满是决绝:“他们要的是我,我不能连累大家。而且,我必须确认丈夫的安全。”她顿了顿,将铜钥匙递给周伯:“如果我三天没回来,就把这个交给警察,里面或许有线索。”
第二天清晨,壤驷龢换上轻便的冲锋衣,背着装满水和食物的背包,登上了周伯悄悄为她准备的小渔船。海浪轻轻摇晃着船身,她站在船头,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望潮岛,手心紧紧攥着那枚铜钥匙。
靠近岛屿时,她看到岸边停着一艘黑色快艇,一个穿着黑色卫衣、戴着口罩的男人正朝她挥手,袖口露出一道月牙形的纹身——果然和“月”有关。男人将她引到岛上一间废弃的木屋前,冷声道:“进去吧,你的丈夫在里面。”
壤驷龢推开门,屋里光线昏暗,丈夫被绑在椅子上,脸色苍白,却依旧对着她笑:“龢龢,你来了。”她冲过去解开绳子,刚想拥抱丈夫,身后突然传来关门声,三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围了上来,为首的正是之前接应她的人。
“把夜明珠交出来!”男人低吼道,手里的刀架在了丈夫的脖子上。壤驷龢心头一紧,刚想解释夜明珠已被埋在废墟下,丈夫却突然开口:“夜明珠不在她身上,在我当年藏的地方。”他看向壤驷龢,眼神示意她别冲动,“我带你们去拿,但你们必须放了她。”
男人犹豫了一下,点头同意。壤驷龢跟着他们走出木屋,丈夫带着众人往岛深处走,沿途不时给她使眼色,让她注意路边的标记——那是他们当年一起出海时约定的求救信号,用石头摆成的月牙形。
走到一处悬崖边,丈夫停下脚步:“夜明珠就藏在下面的山洞里。”男人刚想探头查看,丈夫突然转身,一把将壤驷龢推到身后,与男人扭打起来。壤驷龢趁机往回跑,按照路边的标记,找到了周伯提前藏好的卫星电话。
她立刻拨通电话,刚说完位置,身后就传来脚步声。她回头一看,竟是月黑雁飞高的同伙追了上来。就在这危急时刻,远处传来警笛声——周伯担心她的安全,还是悄悄报了警。
同伙见状,转身就想跑,却被赶来的警察团团围住。壤驷龢跑回悬崖边,看到丈夫正和为首的男人搏斗,她捡起地上的石头,狠狠砸向男人的后背。男人吃痛倒地,被随后赶到的警察制服。
丈夫扶住壤驷龢,两人相视一笑,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。警察在悬崖下的山洞里,不仅找到了被月黑雁飞高同伙提前转移的夜明珠,还发现了当年沉船的航海日志,证实了丈夫当年是为了保护船员,才将夜明珠藏起来,并非私吞。
几天后,月黑雁飞高和他的同伙因抢劫罪、非法拘禁罪被提起公诉。壤驷龢和丈夫站在海边,望着重建中的望归灯塔,丈夫握着她的手:“以后,我们一起守着灯塔。”壤驷龢点头,抬头望向天空,明月高悬,照亮了他们紧握的双手,也照亮了灯塔崭新的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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