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吵得心烦意乱,捂住耳朵。阮澜烛却猛地坐起身“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”,一把拉开门对着外面的程文吼道:滚!别打扰我睡觉!
凌久时正在给王潇依包扎伤口,突然发现阮白洁不见了。他跑到窗边一看,惊呼道:熙瑶,快起来!阮白洁!
我瞬间清醒,冲到窗边。月光下,阮澜烛站在古井旁,脚被从井里蔓延出来的黑色长发缠住了。那些头发像有生命一般,正试图将他拖入井中!
阮白洁!我和凌久时同时冲出去。阮澜烛回头看见我们,厉声喝道:离我远点,别过来!!
阮白洁,你坚持住!我焦急地喊道,却不敢再靠近。凌久时转身跑回屋内,很快举着一个火把冲出来。
他将火把扔进水井,火焰瞬间吞噬了那些诡异的头发。我趁机冲过去拉住阮澜烛的手,拽着他跑回屋外的台阶上坐下。
阮澜烛的呼吸有些急促,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红线拴着的戒指递给凌久时。给你的护身符,他说,关键时刻能保命。
阮白洁,我的呢?我半开玩笑地问,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。
阮澜烛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,这个动作让我心跳突然加速。大小姐,我只带了一个,他难得露出温和的笑容,你的等出去后拿给你。
第二天清晨,阳光出奇地好,仿佛昨夜的恐怖只是一场噩梦。我们七人一狐围坐在客栈的餐桌前吃早餐,老板娘走过来,目光在我们身上一一扫过。
你们几个今天还是要上山的吧!她语气笃定。
熊漆点头:嗯,还要砍两棵树。
老板娘露出诡异的微笑:那就好,你们分两组,三个人扛一棵树,一天就完事了。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,至于这姑娘,她这不还抱着宠物呢,估计不会跟你们扛树。
上山的路比昨天更加阴森。树林里弥漫着薄雾,视线模糊不清。熊漆、小柯和程文一组,我们四人一组——如果算上柒柒的话。
不多时,熊漆那组就砍倒了一棵树。我们这边进展缓慢,因为只有凌久时一人在砍。阮澜烛靠在一旁的树上,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。
为什么不让熙瑶来帮忙?凌久时气喘吁吁地问。
阮澜烛懒洋洋地回答:你没听过俗语吗?三人不抱树。
终于,凌久时也砍倒了树。他和阮澜烛拖着树干,我抱着柒柒跟在旁边。程文那组已经走出一段距离,突然,程文摔倒在地,指着王潇依尖叫:你不是人!你已经死了!
我凑近阮澜烛和凌久时,压低声音:你们说会不会是女怪物附身在王潇依身上了?所以程文一直神经兮兮的。
阮澜烛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也不是没有可能。显然那个怪物是有智慧的,这不,程文就崩溃了,想来不用自己动手也行。
我们拖着沉重的树干回到老木匠家时,天色已晚。熊漆擦着汗问道:木头给你带来了,还有一天时间,能做好吗?
老木匠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棺材边缘,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光:我说三天就是三天,多一天不行,少一天也不行。后天,你们后天来取。他阴森地笑了笑,别老惦记这棺材,她还没吃饱呢。要是你们让她吃了,这棺材反倒用不上了。
凌久时皱眉:她不一定非要吃活物吧?死物也可以?
没错,老木匠咧开嘴,露出参差不齐的黄牙,只要让她吃饱,吃什么都行。但要是你们遇见她时没让她吃饱...他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,你们肯定出不来。
阮澜烛在屋里转了一圈,故作惊讶:呦~斧头被藏起来了?他转向老木匠,眼中带着戏谑,本来还想问你点事呢。
凌久时二话不说从背后抽出一把斧头扔过去:我有。
斧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被阮澜烛稳稳接住。老木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,上次的恐怖记忆涌上心头:你...你想问什么?
阮澜烛把玩着斧头,语气轻快:我懒得猜,也不愿意等。就想问问你,他突然将斧头重重砸在棺材板上,发出的一声巨响,钥匙是不是在棺材里?
老木匠吓得一个哆嗦:在...在...
谢了。阮澜烛扛起斧头,潇洒地转身离去。
回到客栈院子,程文突然从柴堆抄起斧头朝王潇依冲去。凌久时眼疾手快拉开王潇依,阮澜烛飞起一脚将程文踹开:真够不要脸的,只会对女人下手。
程文踉跄着站稳,面目狰狞:她根本就不是人!
那你算人吗?阮澜烛冷笑,真有本事的话,冲我来,或者动熊漆试试?只会欺负女人,你也配叫男人?
王潇依吓得瑟瑟发抖,不自觉地退到老板娘身边。老板娘和蔼地指向院子角落:那边有口井,狼来了我们都躲在里面。你先进去避避吧。
我一把拽住王潇依的手腕:别去!她是故意的!你忘了那个女怪物就是从井里爬出来的!
王潇依却猛地甩开我的手,发疯似的朝井边跑去。程文见状立即追上去,两人在井边撕扯间,突然像是被什么拽住,双双跌入井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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