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杜挂了电话,心里松了口气。
第二个电话,打给了陈贺。这次是陈贺本人接的。
“喂?谁啊?”
“贺……贺老师您好,我是……”
“哦哦哦,节目组的是吧?说吧,啥事儿?”
小孙又把那套词儿说了一遍。
电话那头,陈贺乐了:“吃饭?还是私房菜?我怎么闻着一股鸿门宴的味儿呢?行,你告诉你们陈导,我准时到。我倒要看看,他这葫芦里,卖的什么药。”
一个个电话打过去,都还算顺利。
直到最后一个,杨影的经纪人。
对方在电话里仔仔细细地盘问了半天。
“就只是吃饭吗?没有别的环节了?穿什么衣服有要求吗?”
“没……没有,陈导说就是一顿便饭。”小孙的后背都出汗了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所有人都通知到了。
小孙跑回去跟陈默复命的时候,腿都是软的。
陈默点点头,让她去休息了。
办公室里的人,都走光了。
就剩下他一个。
他站起来,走到窗边,看着外头京城那片怎么都看不腻的灯火。
桌上的手机响了,是周明。
“小子,都安排好了?”周明在那头的声音,比小孙还紧张。
“嗯。”
“明天……没问题吧?”
陈默没说话,他看着窗外,一辆辆车,像发光的甲虫,在城市的血管里爬。
“总监,”他过了半天,才开口,“我刚来台里的时候,天天给您和赵凯他们端茶倒水。那会儿我就在想,什么时候,我也能拍一个自个儿说了算的节目。”
周明在那头,没吭声。
“现在,机会来了。”陈默的语气很平静,“这一仗,我输不起。我身后这帮跟我一样,都是没人要的孩子们,他们也输不起。”
他顿了顿,笑了笑,那笑声里,有点说不清的味儿。
“您就放心睡觉吧。明天,看戏就行。”
挂了电话。
陈默依旧站在窗边,没动。
夜色,浓得跟化不开的墨似的。
他掏出根烟,点上,深吸了一口,又缓缓吐出。
烟雾缭绕里,他的脸,半明半暗。
“妈的……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也不知道是在骂谁。
“老子要亲自拉开这场大戏。”
京城,后海。
一家挂着“醉江南”招牌的私房菜馆,静静地立在胡同深处。
门口的红灯笼,在夜风里轻轻晃着。
一场即将搅动整个娱乐圈的风暴,将从这里,悄然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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