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风呼啸,卷起地上的残雪,四九城的冬天来得又快又猛。
转眼间,时间就滑进了1962年的12月。
王水生那三间倒坐房早已晾得干透,新刷的白墙和铺就的青砖地彻底散尽了最后一丝潮气,只等着主人用家具和烟火气将它填满。
王水生揣着鼓鼓囊囊的钱包和厚厚一沓各类票证,心里琢磨着是时候置办家当了。
这年头买新家具不仅贵,还要票,麻烦得很。
他自然又把主意打到了信托商店上——那里可是淘换好东西的宝地,而且他如今“不差钱”,完全可以挑些品相好、用料扎实的老物件。
周末一大早,他就蹬着自行车去了丁秋楠的宿舍。
天气冷,丁秋楠裹着一件半旧的棉袄,围着红色的毛线围巾,小脸冻得微红,却更显得清丽动人。
“今天有空没?陪我去个地方。”王水生哈着白气说道。
“去哪?”丁秋楠眨着大眼睛问。
“信托商店,看看家具。我那房子空荡荡的,总得置办点东西,不然怎么住人?”王水生看着她,笑道,“你也去帮我参谋参谋,看看喜欢什么样的。”
这话里的意味让丁秋楠脸颊一热,心里却甜丝丝的。她轻轻点了点头:“嗯。”
两人骑着自行车,一路顶着寒风来到了王府井附近的信托商店。比起夏天那次来,店里的人似乎少了一些,但东西依旧琳琅满目。
一进门,那股熟悉的、混合着旧木头、皮具、灰尘和淡淡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高大的柜台后面,还是那个戴着老花镜、表情严肃的老师傅。
王水生熟门熟路地走过去,递上一支“牡丹”烟:“老师傅,又来麻烦您了。想看看家具,好些的。”
老师傅抬眼皮看了他一眼,又瞥了一眼他身边站着的、气质清冷的丁秋楠,似乎有点印象,接过烟别在耳后,语气比上次缓和了些:“想看点啥?里屋有几件刚送来的硬货,就是价格不便宜。”
“成,先看看硬货。”王水生笑着应道,领着丁秋楠跟着老师傅往商店里间走去。
里间比外堂更宽敞,堆放的物件也更显档次。虽然依旧蒙着灰尘,但隐约能看出不凡的质地和工艺。
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紫檀木的雕花架子床。
床体宽大,用料厚实,床柱和围板上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吉祥图案,虽然有些岁月的痕迹,但依旧透着沉稳华贵的气度。
“这可是正经的老紫檀,前清贝勒府里流出来的好东西。”老师傅敲了敲床柱,发出沉闷坚实的响声,“就是占地方,价格也这个数。”他比划了一个手势。
丁秋楠看到这张床,眼睛微微亮了一下,但听到价格,又轻轻吸了口凉气,下意识地拉了拉王水生的衣袖。
王水生却笑了笑,没直接表态,而是问道:“还有别的吗?”
老师傅又指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:“一套的,黄花梨的书桌和官帽椅。你看这包浆,这做工,读书人用最合适。”
那书桌桌面宽阔,线条流畅,腿足雕花简洁有力。官帽椅造型优雅,曲线贴合人体。王水生一看就喜欢上了,这放在书房里,气派又实用。
接着,老师傅又介绍了一个巨大的双开门红木衣柜,一个带着玻璃镜台的梳妆台,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樟木箱子。
王水生仔细地看着每一件家具,时不时上手摸摸木质,敲敲听听声音,检查榫卯是否牢固。
丁秋楠跟在他身边,小声地发表着意见:“这个衣柜好大,能放好多衣服……这个梳妆台的镜子好清晰……樟木箱子防虫,放被子最好……”
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爱和一丝对未来的憧憬。
王水生听着,心里更有底了。
他看中了几样:那张黄花梨的书桌和官帽椅是必须要的,他喜欢那种沉稳的书卷气;那个红木大衣柜也很实用,用料扎实;还有两个樟木箱子,存放衣物被褥再好不过。
至于那张紫檀雕花大床,他确实很喜欢,但尺寸太大,放在卧室里会显得拥挤。
他想了想,问老师傅:“床有没有稍微小一点,样式简单点,但用料好点的?”
老师傅想了想,引他们到另一边,指着一张罗汉床:“这个怎么样?酸枝木的,贵妃榻的样式,能坐能卧,下面还能储物。做工没得挑,样式也新颖些,不比那雕花大床死板。”
王水生一看,这张罗汉床造型确实优雅,线条简洁,床板是硬木的,下面有抽屉,很实用。
他坐上去试了试,很稳固。
“秋楠,你觉得这个怎么样?”他回头征求她的意见。
丁秋楠看着这张比雕花床秀气许多的罗汉床,脸又红了红,小声说:“挺好的,不占地方,看着也清爽。”
“行,那就它了。”王水生一拍大腿,又指着刚才看中的书桌、椅子、衣柜和箱子,“老师傅,这一套黄花梨的书桌椅子,这个红木衣柜,两个樟木箱,再加上这张酸枝木的罗汉床,您给个实在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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