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夜闷热，蝉鸣聒噪。
94号院里，王水生刚把哭闹了一阵的儿子哄睡，小家伙似乎有些燥热，小脸红扑扑的。
丁秋楠侧躺在炕上，轻轻打着扇子，虽然身体恢复得不错，但产后体虚，额角还是沁出细密的汗珠。岳母忙活了一天，已在里屋歇下。
王水生看着妻子心疼，便起身道：“你躺着别动，我出去打盆井水来，给你擦擦身子降降温。”
丁秋楠温柔一笑，点了点头：“嗯，快去快回。”
王水生拎起搪瓷盆，轻手轻脚地出了院门，朝胡同公用的水井走去。
夜深了，胡同里没什么人，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投下模糊的光晕。晚风吹来，稍稍驱散了些许暑气。
他刚打完一盆沁凉的井水，直起身，就听到旁边阴影里传来一个有些颤抖又急切的女声：“王…王处长……”
王水生一回头，借着微弱的光线，看清了来人——是于丽。她显然是在这里特意等他的。
天气炎热，于丽只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旧的碎花短袖衬衫和一条深色裤子，布料单薄，被汗水微微濡湿，勾勒出略显消瘦却依然年轻的身形。
她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焦急和渴望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王水生。
“王处长，”于丽往前凑近两步，声音压得低低的，带着哭腔，“我…我想要药！求求你了！你看丁医生都生了，我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…阎解成天天给我脸色看，院里人背后指指点点…我实在受不了了！”
王水生顿感一阵头疼。
这都什么事儿啊！上次这于丽就闹过一出“拦路求药”的乌龙，没想到丁秋楠一生孩子，又把她给彻底刺激到了。
他心里暗骂一句：都怪娄晓娥当初那个不着调的“生子药”传言！
他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，虽然夜深人静，但保不齐哪个窗户后面有耳朵。
于丽这状态，要是被人看见她深夜堵着自己拉拉扯扯，指不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，他现在可是有家室有孩子的人，绝不能被这种破事沾上。
“你小点声！”王水生低喝道，眉头紧锁。
他看着于丽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，知道简单斥退恐怕没用，她下次还敢来。
索性……一不做二不休！
他一把拉住于丽的手腕，力道不小，不容她挣扎，低声道：“跟我来！”
于丽先是一惊，随即以为王水生终于肯给药了，心中一阵狂喜，昏头昏脑地就被他拉着走。
王水生没往94号院方向，而是拉着她快步穿过两条更窄的胡同，来到了一个废弃的院落门口。
这院子以前似乎是个小作坊，后来搬走了，一直空着，平时根本没人来，僻静得很。院门虚掩着，王水生用力一推，拉着于丽就闪了进去，随即反手将破旧的院门掩上。
院子里杂草丛生，只有月光洒下一片清辉，勉强视物。
于丽的心怦怦直跳，既期待又有些害怕，声音发颤：“药…药呢？”
王水生松开她，站在她面前，月光下他的表情看不太清，但声音却异常冷静，甚至带着一丝讽刺：“于丽，你是不是傻？这世上哪有什么吃了就一定能生孩子的神药？”
于丽一愣：“可是…可是娄晓娥说…”
“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？她那是运气好！”王水生打断她，“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！你光盯着自己肚子，怎么不去想想问题到底出在谁身上？说不定是阎解成不行呢？”
于丽被他说得懵了，下意识反驳：“不可能…他…”
“怎么不可能？”王水生逼近一步，语气带着压迫感，“我告诉你，真正的‘药’，不在我这儿，而在你自己手里！你指望一颗莫须有的药丸，不如指望换颗种子试试！”
话音未落，在于丽还没完全理解他话中深意时，王水生已经做出了行动。
【叮！检测到宿主与于丽基于“相互帮助”原则，对双方身心健康产生积极影响。奖励积分：+100。】
系统的提示音在王水生脑海中响起，带着一种莫名的讽刺意味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废院里重归寂静，只剩下夏虫的鸣叫。
王水生迅速整理好自己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：“现在，你得到‘药’了。能不能有效，看你自己的造化。记住，今晚你没见过我，我也没见过你。要是传出半点风言风语……”他的声音里带上一丝寒意，“后果你自己清楚。”
于丽直到此刻清醒过来——王水生给她的根本不是什么药丸，而是……！
“我…我…”她语无伦次，不敢再看王水生。
王水生不再理会她，拉开院门，警惕地看了看外面，迅速消失在夜色中。
于丽一个人留在荒凉的院子里，靠着墙壁滑坐到地上，月光照着她苍白失措的脸。
她终于明白了所谓的“药”是什么，也终于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了代价。
只是这代价之后，是深渊还是……她不敢去想。
王水生端着一盆井水回到家里，丁秋楠半睡半醒，柔声问：“怎么去了这么久？”
“哦，遇到个熟人，聊了两句。”王水生语气如常，将盆放下，浸湿毛巾，细致地为妻子擦拭额角和脖颈，动作温柔依旧，仿佛刚才那荒唐的一幕从未发生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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