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低垂，工厂内办公楼广场上亮起了昏黄的灯，人流渐渐汇聚。王水生抱着儿子，身边跟着精心打扮过的丁秋楠，也出现在了人群里。
小家伙第一次来看电影，兴奋地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，小手四处指指点点。
“今天放什么片子啊？”丁秋楠挽着丈夫的胳膊，轻声问道。生了孩子后，她越发温婉动人，此刻脸上带着浅浅的幸福笑意。
“好像是部新出的战争片。”王水生答道，目光却看似不经意地扫视着周围。
果然，在人群的另一侧，他看到了傻柱那显眼的身影，旁边跟着一个穿着碎花红棉袄、梳着大辫子、满脸好奇与羞涩的姑娘，正是秦京茹。
傻柱挺着胸脯，努力想做出些气派的样子，可惜那点心思全写在脸上。
王水生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。他带着妻儿找到位置安顿好。他陪着看了一会儿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，便低声对丁秋楠说：“秋楠，你看着点孩子，我出去抽根烟，透透气。”
“嗯，快去快回。”丁秋楠注意力大半在银幕和儿子身上，并没多想。
王水生起身，借着银幕闪烁的光线，熟门熟路地绕到了放映机附近。他知道，许大茂今晚在、放片子。
许大茂正叼着烟，摆弄着胶片机，看到王水生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脸上堆起有些谄媚又带着点戒备的笑容：“哟，王处长？您怎么也来看电影了？稀客啊！”
“陪老婆孩子过来看看。”王水生递过去一根好烟，看似随意地说道：“刚才进来的时候，看见傻柱了。”
“哼，那个傻不拉几的厨子，他也配来看电影？”许大茂一听到傻柱的名字就来气，点上烟狠狠吸了一口。
“可不是一个人来的，”王水生吐了个烟圈，慢悠悠地说，“旁边还跟着个特水灵的大姑娘，扎俩大辫子，听说……是秦淮茹刚从乡下带来的表妹，叫秦什么茹来着？专门介绍给傻柱搞对象的。”
“什么？！”许大茂的眼睛瞬间瞪大了，声音都拔高了几分，“秦淮茹的表妹？介绍给傻柱？！就他那个德行？！”一股极度的嫉妒和不甘瞬间冲昏了他的头脑。
他看到死对头傻柱居然要走桃花运，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，这比杀了他还难受！
王水生看着许大茂那副嫉恨得快要扭曲的嘴脸，心中冷笑，面上却不动声色：“嗯，我看着俩人还挺热乎。行了，你忙吧，我回去了。”他点到即止，掐灭烟头，转身离开了。
留下许大茂一个人在那里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，又气又急，脑子里飞速转着坏主意。
“不行！绝不能让傻柱这孙子成了好事！他凭什么！”
电影放了一半多，中间有一段休息换片的时间。
灯光亮起一些，观众们开始走动，上厕所，吃点小零嘴。
秦京茹看得入神，但也憋得有点难受，小声对傻柱说：“柱哥，我…我去趟厕所。”
“哎，好，认得路吗？那边右拐。”傻柱正看到打仗的精彩处，心不在焉地指了指方向。
秦京茹点点头，起身顺着人群之间的间隙往外走。
她刚走到厕所门口，旁边阴影里突然闪出一个人，吓了她一跳。
“同志，你是秦淮茹的表妹吧？”许大茂脸上堆着自以为和善的笑容，拦住了她。
秦京茹一愣，看着眼前这个穿着四个兜干部服、梳着分头、看起来人模狗样的男人，怯生生地点点头：“是…是我。您是？”
“我啊，我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，许大茂。跟你表姐一个院的，住后院。”许大茂自我介绍道，然后压低了声音，一副推心置腹为她好的样子，“妹子，我刚才看见你是跟何雨柱一起来的？”
“嗯，柱哥他…”秦京茹脸一红。
“哎哟！我的傻妹子哟！”许大茂立刻一拍大腿，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，“你可让他给骗了！你知道何雨柱是个什么人吗？你可不能光看他表面老实！”
秦京茹被他唬得一怔：“柱哥他…他怎么了？”
“怎么了？问题大了去了！”许大茂唾沫横飞，开始疯狂输出，“他这人，在厂里就是个臭厨子，脾气暴躁，动不动就打人！你看我这脸，以前就让他打过！ ”
“还有啊，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还找不着对象？就是因为他跟院里好几个小寡妇不清不楚的！特别是你表姐秦淮茹！
人勾勾搭搭都好多年了，全院谁不知道？他就是个专门喜欢搞破鞋的！你表姐把你介绍给他，指不定安了什么心呢！”
“再说了，他穷得叮当响！一个月就那么点死工资，全填乎贾家那个无底洞了！你嫁给他，就等着喝西北风吧！妹子，我看你年纪轻，人又老实，可不能往这火坑里跳啊！”
许大茂添油加醋，极尽诋毁之能事，把傻柱描绘成一个暴力、乱搞男女关系、穷困潦倒的混蛋。
秦京茹听得脸色发白，眼睛瞪得老大，心里那点刚对傻柱产生的好感和期待，瞬间被击得粉碎。她一个乡下姑娘，没什么见识，被许大茂这番“义正辞严”的“揭露”吓得六神无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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