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玲垂下眼睑,声音沙哑地补充:“顾维安对纯度要求近乎偏执,他认为只有经过人体测试的试剂,才能满足黑市买家的需求。那些实验体,大多是被诱骗或胁迫而来的流浪者、孤儿,还有一些是知道了太多秘密的内部人员。”
流通环节的起点,是位于印度尼西亚某偏远荒岛的标准化分装厂。根据U盘内的《分装厂运营手册》,这座岛屿无常住居民,仅在每月的特定日期有渔民船只停靠,是顾维安通过军阀势力租下的“法外之地”。核心实验室送来的基础型与增强型试剂,在这里被分装成统一规格的产品:基础型为0.5克/支,装入透明玻璃管,贴上印有暗码的标签;增强型为0.3克/支,采用黑色金属管封装,管身刻有微小的六芒星标记,与凶案现场发现的符号一致。
分装过程由经过严格筛选的当地渔民完成,他们上岗前会被注射低剂量的Y-327试剂,一方面是测试药物稳定性,另一方面也是通过药物依赖控制其人身自由。手册中规定,分装后的产品需进行二次检测,确保浓度误差不超过±0.1mg/mL,不合格产品会被当场销毁,销毁过程需全程录像,录像文件加密后上传至终极实验室服务器。
技术人员调出卫星地图,将分装厂的位置与此前获取的土壤检测数据叠加:“这座小岛的西北角土壤中,检测到了与核心实验室一致的特征物质,且浓度呈现‘中心高、外围低’的分布,完全符合分装厂的运作特征。周边海域的海水样本中,也发现了微量的Y-327降解产物,说明他们在销毁不合格产品时,存在向海洋排污的行为。”
跨境运输是整个交易链中最关键也最隐蔽的环节,由白玲以“夜莺”的身份统一调度。U盘内的《跨境运输方案》显示,顾维安构建了三条相互独立的“暗线物流”,分别覆盖欧洲、非洲、中东三大市场,每条线路都有专属的联络人、运输工具和通关渠道,且线路之间互不关联,一旦某条线路暴露,其他线路可立即启动备用方案。
东南亚方向的运输依赖渔民走私网络。分装完成的产品被装入标注“海洋勘探设备”的集装箱,由渔民船队在夜间运至公海,与跨国走私集团的货轮交接。货轮会伪造报关单据,将集装箱伪装成普通货物,通过马来西亚、新加坡等国的港口转运至欧洲或非洲。这条线路的优势是隐蔽性强,渔民船队目标小,不易被监管部门察觉,但运输周期较长,单次运输需15-20天。
中亚方向则利用军阀控制的边境通道。产品被伪装成“人道主义物资”,由配备武装人员的车队运输,通过中亚某国与伊朗、阿富汗接壤的“灰色边境线”进入中东市场。这条线路的通关效率高,运输周期仅需7-10天,但需要向军阀支付高额“保护费”,每批次货物的手续费高达总价值的20%。U盘内的资金流水显示,顾维安每年需向相关军阀支付近3亿美元的保护费,这笔费用最终都会转嫁到黑市价格中。
欧洲方向的运输由一家名为“黑盾”的私人安保公司负责。该公司表面提供高端安保服务,实则是顾维安的专属运输渠道。产品被藏在“外交包裹”“医疗急救箱”等享有通关特权的容器中,通过机场的特殊通道转运,直接送达“灯塔”机构等核心客户手中。这条线路的运输成本最高,但安全性也最强,依托“黑盾”公司与部分国家海关的腐败官员建立的关系网,几乎从未出现过货物被扣的情况。
“这三条线路形成了互补,覆盖了全球主要的黑市需求区域。”技术组负责人感慨道,“顾维安在运输环节的投入巨大,仅用于贿赂官员、购买运输设备的资金,就占了交易总额的30%。但也正是这种高投入,让这条交易链维持了五年之久而未被察觉。”
交易对接与资金流转环节,是整个黑市网络的“大脑”。所有交易均通过暗网“血色黎明”平台完成,平台采用“双盲认证”机制,买卖双方均使用临时代号进行沟通,无法获取对方的真实身份。平台首页清晰地列出了Y-327相关产品的分类与价格:基础型Y-327每克5万元,增强型每克10万元,定制型(根据买家需求调整基因靶点)每克最低20万元;基础监控型纳米芯片每套20万元,神经控制型每套50万元,配套的远程操控系统单独定价80万元;基因数据则按完整度分级,基础级每条10万元,进阶级每套500万元,稀缺级每套1000万-5000万元,终极级(实验体完整数据)每套1亿元起。
交易流程被拆解为五个步骤,环环相扣,确保资金与货物的安全交割。第一步,买家需提交需求清单与资金证明,平台审核通过后生成唯一临时代号;第二步,卖家(顾维安团队)提交产品样本(药物小样、基因数据片段),平台通过第三方检测机构验证真实性;第三步,双方通过加密通讯确认交易细节,买家将资金转入平台托管账户;第四步,卖家通过对应的“暗线物流”交付货物,买家收到后需在72小时内确认收货,并上传货物验证视频;第五步,平台确认交易完成后,扣除15%的佣金,将剩余资金转入卖家指定账户,同时自动删除所有交易记录,确保无迹可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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