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挥中心的临时审讯室里,苏晴坐在椅子上,双手紧紧攥着一个黑色笔记本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她的头发凌乱,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恐惧,但眼神却异常坚定,看到林砚和江澈走进来的瞬间,身体微微绷紧。
“我们是负责这起案件的警察,我叫林砚,这是江澈。”林砚在她对面坐下,语气尽量温和,“我们找到了张诚的加密日记,也知道你是731号实验体,手里掌握着Y-327的实验数据。你现在安全了,没有人能再伤害你。”
苏晴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,最终落在江澈脸上,眼神复杂:“我认识你,五年前瀚海重工的年会上,你和张诚站在一起。张诚说,你是能相信的人。”
江澈的心头一暖,又带着一丝愧疚:“对不起,当年我没能保护好你。如果我早点知道实验的真相,或许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受害。”
苏晴摇了摇头,缓缓打开手中的黑色笔记本:“这不怪你,当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,我已经成了他们的实验对象。这本日记,是我从陈景明的实验室偷出来的,里面记录了Y-327的完整实验过程,还有‘监督者’的部分指令。”
林砚接过笔记本,指尖触到粗糙的封面,上面刻着一个细小的六芒星符号——与连环凶案现场的标记一模一样。“这个符号,是实验的标识?”
“是‘监督者’要求刻的,每个实验体的相关物品上都有这个符号,代表‘被选中的人’。”苏晴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“五年前,我是瀚海重工的实习生,被分配到陈景明的实验室帮忙,以为只是普通的药物研发实验,直到我发现了731号实验记录,才知道他们在进行人体实验。”
林砚翻开笔记本的第一页,上面用蓝色钢笔清晰地记录着:“20XX年X月X日,731号实验体注入Y-327试剂第一阶段剂量,基因片段匹配度89%,未出现明显排异反应。‘监督者’来电,要求加快实验进度,重点观察基因片段的突变可能性。”
“Y-327的研发目的是什么?”林砚问道。
“表面上是治疗罕见病的基因药物,实际上是用于军事领域的强化剂。”苏晴的声音压低,“瀚海重工是军工企业,他们想通过基因编辑,让士兵的身体机能得到强化,比如抗寒、抗毒、增强耐力。但Y-327的稳定性极差,很容易导致基因片段突变,产生严重的副作用。”
江澈想起之前受害者体内的纳米芯片:“日记里有没有提到纳米芯片?受害者体内都被植入了这种芯片。”
苏晴点头,指向日记的第二页:“这里有记录,纳米芯片是‘监督者’要求植入的,用于实时监测实验体的身体数据,同时还能定位实验体的位置,防止我们逃跑。芯片里携带的基因片段,是Y-327的核心成分,一旦实验体出现排异反应,芯片会自动发送信号给实验室。”
林砚继续往下看:“20XX年X月X日,731号实验体出现轻微排异反应,体温升高至39.5℃,神经系统异常活跃。陈景明要求加大剂量,称‘监督者’需要更极端的实验数据。我试图阻止,被陈景明警告,禁止泄露实验信息。”
“你当时为什么不逃跑?”江澈问道。
“我试过,但根本跑不掉。”苏晴的眼眶泛红,“疗养院被层层守卫,每个实验体的房间都有监控和定位装置。张诚是在我被关押期间认识的,他同情我的遭遇,偷偷给我传递消息,还帮我找到了逃跑的路线。这本日记,就是他帮我从实验室偷出来的,他说这是扳倒他们的唯一证据。”
林砚的目光落在日记的某一行:“这里提到‘实验体来源主要为孤儿院孤儿及底层民众’,林砚的童年孤儿院也在其中?”
苏晴的目光突然变得凝重:“你说的是星光孤儿院?我在日记里看到过这个名字,那里至少有十个孩子被当作实验体,其中一个代号叫‘砚’,和你的名字很像。”
林砚的身体瞬间僵住,童年的记忆碎片突然涌现:冰冷的实验室、刺眼的灯光、手臂上的针孔……这些片段与日记里的记录重叠,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。“那个叫‘砚’的实验体,后来怎么样了?”
“日记里没有明确记录,只提到‘砚’的基因匹配度最高,是最成功的实验体,但也出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,被‘监督者’安排到了其他地方。”苏晴看着林砚的反应,试探着问道,“你……就是那个‘砚’?”
林砚没有回答,只是紧紧攥着笔记本,指节泛白。江澈看出了她的异常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,对苏晴说:“我们会保护好你和这本日记,现在需要你配合我们,指认参与实验的相关人员,还有‘监督者’李正明的具体行为。”
苏晴点头,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:“这是张诚临死前给我的,上面写着李正明的一个秘密账户,里面有实验资金的转账记录,还有部分实验参与者的名单。张诚说,李正明不仅是实验的主导者,还通过海外空壳公司贩卖Y-327的实验数据,获取巨额利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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