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尔感觉自己的脸颊温度始终没有降下来过。他低着头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莫法察觉到了他的窘迫,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位置,用自己稍高的身形为他挡去了一些视线,同时用她作为斯莱特林女级长那特有的、带着淡淡威仪的目光扫视四周,让一些过于明目张胆的打量收敛了些。阿萨利斯则依旧沉浸在即将学习阿尼玛格斯的兴奋中,一路都在喋喋不休地猜测自己可能会变成什么动物,对弟弟的处境似乎缺乏足够的共情。
当莱尔兰纳顶着他那对无法隐藏的猫耳和尾巴,小心翼翼地踏入霍格沃茨大礼堂时,他立刻成为了全场的焦点。
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涌来,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身上,充满了惊讶、好奇,以及……尤其是来自女生们的,一种近乎狂热的喜爱。
“看!是莱尔兰纳!”
“梅林的胡子啊!他那是……猫耳朵?”
“还有尾巴!天哪,太可爱了!”
“他的头发好漂亮,银色哎!还有他的眼睛!”
“听说他前几天病了,这是后遗症吗?看起来好脆弱,好想保护他……”
莱尔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烧,他低着头,尽可能快地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,那条不安分的尾巴紧紧贴着他的腿,试图减少存在感。他娇小的身材(这是常年生病留下的痕迹)和精致得如同瓷娃娃般的容貌,配上此刻怯生生的表情和那对不由自主抖动的猫耳,瞬间击中了礼堂里大部分女生的心。
就连一向以挑剔和刻薄着称的潘西·帕金森,此刻也完全改变了她对莱尔的态度。在莱尔刚入学时,潘西曾因为他的特殊体质和邓布利多之子的身份,觉得他可能是个需要被特别照顾的“麻烦”或“怪胎”,加上德拉科·马尔福似乎与莱尔相识,更让她初期对莱尔保持了一种疏远甚至略带敌意的观察。但此刻,看着莱尔那副带着非人特征的、楚楚可怜又异常迷人的模样,潘西的眼睛亮了起来。她主动往旁边挪了挪,给莱尔让出位置。
“莱尔,这边坐。”潘西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温和,甚至带着一丝殷勤,“你感觉怎么样?耳朵和尾巴……是真的吗?它们会动哎!”她的目光几乎黏在莱尔的头顶和身后。
莱尔有些局促地坐下,小声回答:“还、还好……是真的。”他不太习惯潘西突然的热情。德拉科·马尔福坐在他对面,灰蓝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,有关心,有懊恼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笑意?他清了清嗓子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:“看起来你还没完全恢复,莱尔。需要我陪你去斯内普教授那儿再看看吗?”作为导致莱尔兰纳魔力核心破碎的罪魁祸首,德拉科这几天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。
“不用了,谢谢,德拉科。”莱尔摇了摇头,猫耳随之轻轻晃动,“爸爸说这是正常现象,需要时间。”他拿起一块面包,小口小口地吃着,感觉周围的目光依旧如芒在背。
第一节课是魔咒课。当弗立维教授点名点到莱尔时,声音格外慈祥:“莱尔?哦,亲爱的孩子,你看起来……很特别。如果感觉任何不适,请立刻告诉我。”整个课堂上,每当莱尔成功施展一个魔咒(即使对他而言这些一年级的魔咒简单得如同呼吸),弗立维教授都会给予格外热烈的表扬,这让莱尔更加不好意思。
变形课上,情况则有些微妙。麦格教授一如既往的严肃,但在看到莱尔的猫耳时,她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细线,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。她走到莱尔身边,检查他将火柴变成针的成果(莱尔完美地完成了,针尖闪烁着银光),然后低声说道:“非常出色的变形,莱尔。但是,关于未经完全掌控的变形所带来的……额外特征,我希望你能引以为戒。”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对耳朵,显然知晓了之前决斗的事情。莱尔乖巧地点头,尾巴下意识地卷了起来。
而担任助教的“格雷夫先生”——盖勒特·格林德沃,则显得平静得多。他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了莱尔一眼,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,仿佛在说“适应它,掌控它”。莱尔能从他那平静的外表下,感受到一丝隐藏的关切。他对莱尔的教导向来严格,但此刻,那份严格中多了一份默许的理解。
最让莱尔困扰的莫过于魔药课。斯内普教授黑袍滚滚地行走在地下教室里,当他如同蝙蝠般悄无声息地滑到莱尔身边时,莱尔紧张得尾巴上的毛都炸了起来。
“莱尔兰纳,”斯内普低沉丝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带着他一贯的讥讽,但细听之下,似乎又比对待其他学生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……缓和?“我希望你那些……新增加的感官器官,不会影响到你处理瞌睡豆的精准度。毕竟,你的身体状况,已经给庞弗雷女士和我增添了足够多的……工作量。”
莱尔屏住呼吸,小心翼翼地称量着犰狳胆汁,轻声回答:“不会的,教授。”他的异色瞳紧紧盯着天平,猫耳因为专注而向前竖起。斯内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,哼了一声,终于踱步走开了。莱尔悄悄松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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