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尔对洛哈特的反感让他立刻对哈利产生了同情。“听起来很糟糕。”他轻声说,语气里带着理解。
“是啊,”哈利闷闷不乐地应道,随即看了看莱尔来的方向,“你从校长办公室出来?”
“嗯,”莱尔点点头,下意识地拢了拢身上温暖的斗篷,“爸爸和父亲找我聊聊天。”
哈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,他很快掩饰过去,看了看走廊的方向:“你要回地窖吗?我们……可以顺一段路。”
莱尔正觉得一个人走有点冷清,便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两人并肩走在空旷的走廊里。天色已晚,墙壁上的火把投下跳跃的光影,将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。周围很安静,只有他们两人的脚步声在石壁间回荡。哈利还在低声抱怨着洛哈特和今晚枯燥的禁闭,莱尔安静地听着,偶尔附和一句。
就在他们走到二楼一条偏僻的走廊,靠近洛哈特口中“不幸的”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办公室附近时,一种异样的感觉忽然攫住了莱尔。他的猫耳敏感地抖动了一下,捕捉到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冰冷的魔力残留。这感觉……和他接触那个黑色笔记本时有些相似,但又更加……暴戾和混乱。
“等等,”莱尔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,拉住了哈利的袖子,异色瞳警惕地扫视着昏暗的走廊,“你感觉到没有?”
哈利也停了下来,疑惑地看着他:“感觉到什么?”
莱尔没有回答,他的目光被前方地面上的一滩水迹吸引。那水迹似乎是从旁边的女生盥洗室门口蔓延出来的。而就在水迹的中央,一个僵硬的、如同雕像般的影子矗立在那里。
是洛丽丝夫人,费尔奇那只骨瘦如柴的猫。它的身体僵硬地伸展着,尾巴直挺挺地翘着,眼睛瞪得大大的,充满了惊恐,一动不动地挂在火炬支架上。
“那是……”哈利倒吸一口冷气,绿眼睛里充满了惊骇。
就在这时,一阵喧闹声从走廊另一端传来。结束晚宴的学生们正熙熙攘攘地返回各自的公共休息室。人群很快涌到了这条走廊,也立刻发现了这恐怖的一幕。
“与继承人为敌者,警惕!”一个尖锐、充满恶意的声音在拥挤的人群上空响起。
人们惊恐地抬头,只见在洛丽丝夫人僵硬的尸体下方,石墙上被人用某种燃烧的涂料涂抹上了一行狰狞的字迹,在火把的光线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:
他们的尸骨将永远密室。
瞬间,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人群,随即被爆发的惊恐尖叫和议论声打破。
“它被石化了!”
“继承人的敌人!”
“密室被打开了!”
费尔奇拨开人群冲了过来,看到他的猫,发出一声凄厉的、不似人声的嚎叫:“洛丽丝夫人!我的洛丽丝夫人!谁干的?!我要杀了你!” 他浑浊的眼睛瞬间锁定了站在最前面的哈利和莱尔,尤其是哈利,因为洛哈特的禁闭,他显然是最后见到洛丽丝夫人活着的人之一。
“你!”费尔奇尖叫道,手指几乎要戳到哈利的鼻子上,“你杀了我的猫!”
“我没有!”哈利慌乱地辩解,脸色煞白,“我们刚到这里就发现它这样了!”
混乱中,脚步声传来。邓布利多教授赶到了,身后跟着几位教授,包括麦格教授和脸色苍奇的斯内普教授。学生们自动分开一条路。
邓布利多的目光迅速扫过现场——僵硬的猫,墙上的字,惊恐的学生,以及被费尔奇指控的哈利和站在他身边、脸色同样凝重的莱尔。他的表情异常严肃,半月形眼镜后的眼睛锐利如鹰。
“冷静,阿格斯。”邓布利多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,瞬间压下了费尔奇的尖叫。他走上前,仔细检查了一下洛丽丝夫人。
“它没有死,阿格斯,”邓布利多说,“它被石化了。”
“石化了?”费尔奇呜咽着,似乎稍微冷静了一点,但看向哈利的目光依旧充满怨恨。
“可是,校长,这墙上……”麦格教授指着那行字,声音带着震惊。
就在这时,吉德罗·洛哈特挤了进来,他穿着翠绿色的长袍,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和故作严肃的表情。“哦!天哪!太可怕了!毫无疑问,这是最邪恶的黑魔法!幸好我及时赶到!我记得在《与西藏雪人在一起的一年》里,我就遇到过类似的情况……”
没有人理会他的夸夸其谈。邓布利多转向哈利和莱尔:“波特先生,莱尔,你们能解释一下,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吗?”
哈利急忙解释了他刚刚结束禁闭,和莱尔顺路返回,然后一起发现了洛丽丝夫人。莱尔在一旁安静地点头,证实了哈利的说法,但他隐瞒了自己最初感觉到的那丝异常魔力波动——那感觉太模糊,而且涉及他自身的特殊感知,他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邓布利多深邃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,尤其是在裹着厚斗篷、只露出小半张脸的莱尔身上多看了一眼。那眼神里有审视,有关切,但最终化为温和的信任。最终,他点了点头:“我相信你们。费尔奇先生,带洛丽丝夫人去庞弗雷夫人那里,她知道如何调配曼德拉草复活药剂。其他人都回到自己的公共休息室去,立刻。级长们负责维持秩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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