莱姆斯·卢平教授以“身体不适,需要静养”为由,暂时离开了霍格沃茨,而黑魔法防御术课暂时由西弗勒斯·斯内普教授代课。这个消息对于大多数学生,尤其是格兰芬多来说,无异于一场小型灾难。
地下教室比平时更加阴冷,斯内普教授如同一个黑色的、散发着寒气的阴影,站在讲台后。他没有任何关于卢平教授去向的说明,直接切入正题,用他那低沉、丝滑而充满讥讽的语调宣布,今天将学习关于狼人的知识。
“狼人,”他黑色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照灯,缓缓扫过全班,尤其是在纳威·隆巴顿和哈利·波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,“魔法界最危险、最卑劣的生物之一。它们外表与人类无异,却内藏兽性,在月圆之夜会失去理智,化为嗜血的野兽,威胁着每一个无辜者的安全……”
他的描述充满了偏见和刻意的恐怖渲染,将狼人塑造成一种完全无法控制自身、理应被唾弃和隔离的存在。这与卢平教授曾经客观、理性地讲解黑暗生物,并着重强调防御与理解的方式截然不同。
课堂上气氛凝重。大部分学生,包括许多斯莱特林,都低着头,不敢与斯内普那压迫感十足的目光对视。赫敏·格兰杰紧皱着眉头,似乎对斯内普的片面之词很不认同,嘴唇翕动着,像是在默念反驳的论点。
就在斯内普讲述狼人识别特征,提到“即使是在人类形态下,它们也可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疲惫、苍白,以及对特定疾病的易感性”时,坐在前排的德拉科·马尔福似乎觉得有些无聊,或者是为了排解某种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,他悄悄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小角羊皮纸——那恰好是印着霍格沃茨特快商品目录的一页边角,上面不经意地印着几个花体小字,包括一个完整的“LOVE”——他手指灵活地折叠了几下,一只粗糙的纸鹤便在他手中成型,那个“LOVE”的字样,恰好被折进了纸鹤内侧一个不起眼的褶皱里。
他灰色的眼睛瞥了一眼斜前方哈利的背影,嘴角勾起一丝惯有的、带着恶意的嘲笑。他用细头羽毛笔飞快地在纸鹤光洁的翅膀外侧画了一个简笔画——一个戴着圆框眼镜、头发乱翘的瘦小身影,正被一只巨大的、流着口水的黑狗追得屁滚尿流,旁边还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单词“Potter Stinks”(波特臭大粪)。他完全没注意到纸张本身自带的那个单词。
他轻轻吹了口气,施加了一个微弱的导向咒,纸鹤便歪歪扭扭地朝着哈利的方向飞去。
哈利正努力集中精神抵抗斯内普话语带来的不适感,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,然后掉在了他的膝盖上。他低头一看,是一只粗糙的、画着丑陋涂鸦的纸鹤。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。他皱起眉头,厌烦地想要把纸鹤捏成一团扔掉。
然而,就在他拿起纸鹤,手指触碰到纸张的瞬间,或许是因为他动作的力道,或许是魔法纸张本身的特性,纸鹤的一边翅膀微微弹开了一点,露出了内侧被折叠隐藏的部分——那里,清晰地印着一个与外面恶意涂鸦格格不入的、优雅的花体英文单词:
LOVE
哈利的手僵住了。
他眨了眨眼睛,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他把纸鹤拿近些,仔细看去。没错,就是“LOVE”。这个单词突兀地出现在这只充满恶意的纸鹤内部,像是一个隐藏的秘密,一个荒谬的玩笑。
怎么回事?马尔福在搞什么鬼?用这种词来嘲笑他?这说不通啊。哈利困惑地抬起头,看向德拉科的方向。德拉科正假装专注地看着黑板,但嘴角那丝未来得及完全收敛的、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,被哈利敏锐地捕捉到了。
他看起来……不像是发现了这个“意外”。哈利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,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。他再次低头看向手里的纸鹤,外面是粗俗的嘲讽,里面却藏着一个……示爱的词语?这太矛盾了,太……马尔福风格了(如果这真的是他风格的话)。他下意识地将纸鹤抚平,看着那个“LOVE”字样,脸上露出了混合着厌恶、困惑和一丝极其微小、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……悸动的复杂表情。他没有扔掉纸鹤,而是鬼使神差地把它塞进了自己的长袍口袋里。
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德拉科,对此一无所知。他还在为自己成功骚扰了波特而暗自得意,并且期待着看到波特气急败坏的样子(他并不知道哈利看到了里面的字)。
就在这时,一直密切关注着课堂动态、显然也对斯内普的讲授内容持有异议的赫敏,猛地举起了手,声音清晰而急切地打断了斯内普:“教授!我认为您的说法有失偏颇!狼人的危险性固然存在,但根据《黑暗生物:法律与伦理》的记载,狼毒药剂已经可以有效地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说完,斯内普冰冷的目光就如同鞭子般抽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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