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萨利斯关上门,看着自觉爬到他床上、把自己裹进被子里的莱尔兰纳,摇了摇头,也跟着躺了上去。床不算特别宽敞,但容纳两个身形都偏纤细的少年还是足够的。
“行了,睡吧。”阿萨利斯像小时候无数次那样,自然地伸出手臂,将弟弟揽进怀里,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,另一只手习惯性地、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他的背,动作带着一种与平日里张扬活泼截然不同的温柔和可靠,“多大的人了,还怕做噩梦。”
靠在哥哥温暖结实的怀抱里,听着他平稳的心跳,鼻尖萦绕着熟悉安心的气息,莱尔兰纳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。噩梦带来的寒意被驱散,强烈的安全感包裹着他,沉重的眼皮渐渐合拢。
就在他意识模糊,即将再次沉入睡眠的边缘时,他隐约听到头顶传来阿萨利斯平稳的呼吸声,以及一声极其轻微、含混不清的梦呓。那声音很模糊,仿佛是从遥远的梦境深处传来,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、与平日里开朗截然不同的柔软情绪。
莱尔兰纳在半梦半醒间,似乎捕捉到了一个名字——
“……威克多尔……”
是克鲁姆的名字。
这个模糊的捕捉让莱尔兰纳混沌的思维停顿了一瞬,但困意如同温暖的潮水,迅速淹没了这丝微弱的疑惑。他在哥哥令人安心的怀抱和规律的呼吸声中,彻底沉入了无梦的睡眠,将禁林的恐惧、湖边的阴冷、摄魂怪的包围,以及哥哥梦中那声轻柔的呢喃,都暂时留在了沉睡的边界之外。
夜色深沉,斯莱特林地窖的这间宿舍里,只剩下兄弟二人交织的平稳呼吸声,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、守护着城堡的黑湖水轻轻拍打岸边的细微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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