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布利多这才转过身,对还有些发愣的莱尔兰纳温和地说:“好了,我们回去吧,莱尔。我那里还有一些新的柠檬雪宝,或许你会喜欢。”
莱尔兰纳看着医疗翼关上的门,又看了看爸爸平静的脸,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。但他什么也没问,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,跟着邓布利多离开了。
回到校长办公室,邓布利多果然拿出了一盒新的糖果,还有几本看起来很有趣的、关于古代魔法生物传说的书籍给他。莱尔兰纳接过东西,低声道了谢。他坐在沙发上,怀里抱着糖果和书,却没有立刻打开。
“爸爸,”他抬起头,看着邓布利多,“诺克斯……真的会自己回来吗?”
邓布利多走到他身边坐下,蓝眼睛里带着温和而复杂的光芒:“我相信它会没事的,莱尔。有些事情,我们需要给它一点时间,也需要……一点信任。”他意有所指地说,轻轻拍了拍莱尔兰纳的肩膀,“你要相信,无论发生什么,我们,还有你哥哥姐姐,都会尽全力保护你,和你所珍视的一切。”
莱尔兰纳看着爸爸的眼睛,在那片湛蓝中,他看到了真诚、关爱,以及一种他暂时无法完全理解的、深沉的考量。他沉默了片刻,最终点了点头:“……我知道了,爸爸。”
他没有再追问。他知道,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答案。他抱着书和糖果,站起身:“那……我先回去了。谢谢爸爸的书和糖。”
“去吧,孩子。”邓布利多微笑着目送他。
就在莱尔兰纳走到门口,手即将触碰到门把手时,他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背上。他下意识地回头,看到一直安静坐在办公桌后、仿佛在处理文件的格林德沃抬起头,那双异色的眼眸正看着他,眼神深邃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审视、担忧和一丝……或许可以称之为欣慰的复杂情绪。
莱尔兰纳与他短暂地对视了一秒,然后迅速转回头,拉开门,离开了办公室。
门在身后轻轻合上。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格林德沃放下手中的羽毛笔,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邓布利多,眉头微蹙:“阿不思,这样……真的好吗?让他察觉这么多。他还太小,魔力核心也不稳定,知道太多,卷入太深,会不会……”
邓布利多拿起一颗柠檬雪宝,熟练地剥开糖纸,将黄色的糖果放进嘴里,酸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。他靠在沙发背上,目光望着窗外逐渐明亮的天空,嘴角噙着一抹温和而睿智的笑意。
“盖勒特,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,却又异常坚定,“我们的莱尔,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聪明,也……更加‘精明’。”他想起了莱尔兰纳刚才那看似顺从、实则充满探究的眼神,“他已经长大了,开始用自己的眼睛观察,用自己的头脑思考。有些事情,我们无法永远隐瞒。与其让他因为无知而陷入更大的危险,或者因为被蒙在鼓里而产生隔阂,不如……在可控的范围内,让他自己去发现,去理解。”
他转过头,看向格林德沃,蓝眼睛里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:“我们应该学会适当地放手了。信任他,就像我们信任莫法和阿萨利斯一样。他有自己的路要走,而我们能做的,是在他需要的时候,成为他最坚实的后盾,而不是永远将他禁锢在我们的羽翼之下。”
格林德沃沉默了片刻,最终,他轻轻“哼”了一声,算是默认了爱人的话。但他异色瞳深处的担忧,并未完全散去。他知道阿不思是对的,但作为一个父亲,看着孩子一步步走向未知的、可能充满风雨的前路,那种心情,复杂难言。
窗外,太阳终于完全跃出了地平线,金色的光芒洒满霍格沃茨的城堡和场地,新的一天正式开始了。莱尔兰纳抱着满怀的糖果和书籍,走在返回地窖的路上,银色长发在晨光中泛着微光,白色的猫耳微微抖动,尾巴轻轻摆动,双蓝金异色的眼眸里,不再是单纯的担忧和失落,而是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、名为“思考”和“决定”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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