麦小青按零给的坐标找到黑市入口时，发现那只是面爬满藤蔓的废弃围墙。他按动墙砖上的暗纹，藤蔓像活过来般退向两侧，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金属门。
“暗号。”门后传来沙哑的声音。
“深渊凝视深渊。”麦小青报出零教的暗号，金属门“吱呀”打开，一股混合着机油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黑市像条蠕动的巨蟒，通道两侧摆满琳琅满目的物资：能在5G重力下运转的机械腿、可变形的战术盾、还有标着“禁售”的基因稳定剂。一个戴独眼龙面具的摊主晃着钥匙串：“要什么？新来的？”
“找‘铁手’。”麦小青压低声音，这是零说的接头人。
摊主吹了声口哨，通道尽头的铁门打开，一个断了左臂、装着机械义肢的男人走出来，金属手指在桌面上敲出三长两短的节奏：“零介绍来的？她的面子，我给。要什么装备？”
铁手的仓库比麦小青想象的大，货架上摆着拆成零件的飞行器、泛着冷光的能量核心，甚至有台标着“军用淘汰”的重力模拟器。
“零说你要去5G区？”铁手的机械臂抓起个拳头大的球体，“这是‘重力缓冲球’，捏碎了能形成三分钟的力场，把周围重力降到2G。”
麦小青接过球体，外壳冰凉：“还有能屏蔽能量探测的披风吗？”
铁手挑眉，从暗格里翻出块黑布：“电磁屏蔽披风，连零的扫描仪都扫不透。不过——”他顿了顿，“这披风会吸收药剂能量，你得控制好体内的‘深渊型’，别让它跟披风起冲突。”
麦小青想起零说的“能量共鸣”，指尖摩挲着披风：“多少钱？”
“零欠我个人情，算你半价。”铁手咧嘴笑，机械指节咔咔作响，“不过得帮我个忙——把这批‘报废’的能量块运到东区，有人会接应你。”
麦小青把能量块装进贴满“废品”标签的箱子，推着推车走在黑市通道里。零的声音从耳机传来：“左拐第三个路口有巡逻机器人，快躲进‘锈铁酒吧’。”
他刚冲进酒吧，就见个穿吊带裙的女人冲他抛媚眼：“新来的？找活干？”麦小青认出她领口的蛇形纹身——是零说的接应人“媚蛇”。
“铁手的货。”他低声说。
媚蛇笑着挽住他的胳膊，将他推进后巷：“跟我来，巡逻的刚过去。”她指尖划过推车把手，箱子突然弹出夹层，露出里面闪烁的能量核心，“这批可不是废品，是能让重力靴过载的‘燃料’，你要这玩意干嘛？”
“去重力峡谷。”麦小青盯着她，“零没说你会问这么多。”
媚蛇嗤笑一声，扔给他个手环：“零怕你被骗，这是‘货单验证器’。到了东区，对接人会亮同样的蛇形纹身，别给错人。”
推车刚出黑市范围，麦小青就听见身后传来机械运转声。回头一看，三个装着机械腿的男人追了上来，为首的举着电棍：“铁手的货，留下！”
麦小青立刻捏碎重力缓冲球，周围的空气突然变轻，他借着这股劲跃上围墙，推车却被电棍击中，能量块发出滋滋的电流声。
“笨蛋，用披风！”耳机里零的声音带着急意。麦小青扯过电磁屏蔽披风盖住推车，电流声瞬间消失，男人的扫描仪也开始乱闪。
“找不到信号了？”为首的骂了句，麦小青趁机推起推车狂奔，披风边角扫过墙面，竟擦出蓝色的火花——是药剂能量在和披风共鸣。
跑到东区仓库，个戴蛇形戒指的男人迎上来：“货呢？”麦小青掀开披风，男人验货时突然皱眉：“少了三块。”
“被抢了？”麦小青心里一沉，却见男人笑了：“逗你的，零早说你会紧张。这是给你的‘回礼’。”他递来个金属盒，里面是枚能定位重力异常区的芯片。
回到宿舍，麦小青把金属盒打开，芯片自动弹出三维投影——是重力峡谷的最新地图，红色的高重力区旁标着密密麻麻的小点。
“那些是能量补给站。”零的投影突然出现在屏幕上，“铁手的缓冲球、媚蛇的定位芯片，再加上你剩下的半支增效剂，足够应付5G区域了。”
麦小青把屏蔽披风叠好，发现内侧竟绣着行小字：“暗影随行，深渊不侵。”他想起铁手说的“能量冲突”，突然明白零早算好了——披风吸收的不是药剂能量，而是外界的干扰波。
窗外的月光照在重力缓冲球的碎片上，麦小青摸了摸右肩，那里的药剂还在微微发烫。明天就要进重力峡谷，他握紧定位芯片，第一次觉得，哪怕面对5G重力和未知的基因改造体，自己也不是孤身一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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