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活命,就跟我走。”
我还没反应过来,身体已经被她拽了起来。脚下的碎石滚落,我踉跄了一下,才发现双腿早已麻木。她的袖袍突然一挥,一股浓稠的红雾从袖口涌出来,像潮水般迅速弥漫开,所过之处,空气都染上了淡淡的腥甜。
远处的灵溪宗弟子们连闷哼都没发出一声,一个个软倒在地,眼睛闭着,胸口还有起伏,像是被施了昏睡咒。
“你要带我去哪?”我挣扎着想甩开她的手,却发现她的力气大得惊人。紫纹在皮肤下剧烈跳动,像是感应到了红雾里的某种气息,退得更快了,已经缩回到手肘的位置。
她依旧没说话,只是侧头看了我一眼。那眼神很复杂——像猎人打量误入陷阱的猎物,像守关者审视可疑的闯入者,还有一丝极淡的、几乎无法察觉的……焦虑?
然后她左手捏了个诀,红雾突然向下卷起,地面“咔”地裂开一道丈宽的缝隙,雾气顺着裂缝往下钻,像无数条红色的小蛇,缠绕着岩壁向上攀爬。
脚下一空,我整个人被她拽着坠入黑暗。
下坠的瞬间,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。
岩壁上那个被血影刻下的“逆”字残印还在,笔画扭曲,像是在挣扎。可就在红雾彻底吞没视线的刹那,我分明看见她眼角的肌肉极轻微地动了一下,目光扫过那道符文时,嘴唇几不可见地颤了颤,像是想说什么,又强行咽了回去。
下一瞬,四周陷入彻底的黑暗。
风在耳边呼啸,带着地底特有的湿冷气息。我被她拉着在狭窄的通道里疾驰,脚下似乎踩着某种滑行的符文,速度快得只能看清两侧岩壁上泛着的微弱红光——那是嵌在石头里的血晶,在红雾中折射出妖异的光泽。通道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,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,与她袖口的银纹如出一辙,只是更加古老,边缘都有些模糊了。
我试图运转灵力,却发现经脉像是被冻结了一样,连一丝气流都调动不了。紫纹彻底安静下来,伏在皮肤下,像一条沉睡的蛇,只有偶尔轻微的跳动,证明它还醒着。
“你到底想干什么?”我的声音在通道里回荡,带着回音,显得有些空洞。
她终于放慢了速度,却依旧没回答。前方出现一道厚重的石门,门上刻着一只闭着的眼睛,眼缝里嵌着密密麻麻的细小符文,像是用针尖刻上去的。她抬手,一滴血从指尖弹出,落在石门中央的瞳孔位置。
“嗡——”
石门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,缓缓向内开启,露出里面的密室。
不大,四壁空空,只有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面铜镜。镜面漆黑,像是用最深的墨汁浇铸的,连一丝反光都没有,却透着一股吸力,让人不敢久看。
她松开我的手,转身面对铜镜,暗红色的袍摆在空荡的密室里轻轻晃动。
“看它。”她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,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我站在原地没动。直觉告诉我,这面镜子里藏着我不知道的秘密,甚至可能比血影的自爆更危险。
她回头,眼神瞬间变得锋利如刀,银纹在袖口微微发亮:“看它,或者死在这里。”
我咬了咬牙,走上前。铜镜没有映出我的脸,只有一片纯粹的黑。可当我的目光在镜面上停留超过三秒时,黑色开始像水面一样泛起涟漪,浮现出模糊的画面。
一片翠绿欲滴的竹林,潺潺溪水宛如一条灵动的丝带穿梭其中,阳光穿过细密的竹叶,洒下星星点点斑驳的光点。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,宛如盛开在山林间的红莲,抱着一个婴儿静静地站在溪边。她的脸隐藏在阴影中,看不真切,只能瞧见侧脸那柔和得如同春日微风般的轮廓,以及眼角那颗极小的、仿佛蕴含着无尽故事的痣。 她把婴儿放进竹篮,篮子里垫着柔软的红色布料,婴儿闭着眼,小拳头攥着,手腕上有一道淡淡的紫痕,像天生的胎记。女子轻轻推了推竹篮,溪水带着篮子缓缓向下游漂去,她站在原地,直到篮子消失在拐角,才转身走进竹林深处,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。
画面像被打碎的玻璃,骤然消失。
我猛地后退一步,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,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。
那孩子……手腕上的紫痕……
“那是二十年前。”她站在铜镜旁,声音低了几分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“你顺溪而下,被灵溪宗的老祖捡到,收在门下。可你知道那个抱你的女人是谁吗?”
我喉咙发紧,几乎说不出话:“你……怎么会有这段记忆?”
她没回答,只是抬起手,指尖轻轻抚过铜镜的边缘。镜面再次泛起涟漪,画面变了。
这次是血溪宗的禁地,阴暗潮湿,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。祭坛中央,一个穿着暗红长袍的女子背对着镜头,正在刻写符文。她的动作很慢,每一笔都像是用尽了力气,袖口的银纹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——与眼前这个女人袖口的纹路,一模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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