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台崩裂的余波还未散去,我跪在碎岩之间,掌心死死扣着那半块玉佩。它边缘的裂痕像一张嘴,咬进我的皮肉,血顺着纹路往下淌,滴在宋君婉苍白的手背上。
她没醒。
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,左肩的雀羽印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出细纹,像是瓷器上的裂釉。我咬牙将玉佩塞进袖中,伸手探她脉门——指尖刚搭上她手腕,一股阴冷的血气猛地反冲上来,直撞我的经脉。
我闷哼一声,右臂图腾骤然发烫,金光自行溢出,在我掌心形成一道屏障,才将那股邪气挡下。
“不对劲……”我低声说,再次凝神探查。
这一次,我放慢灵气流动,一寸寸顺着她经络推进。越往心口,阻力越大。她的血脉本该清透如溪,此刻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源头,血流滞涩,颜色发暗。而在心脉交汇处,一团凝实的血气盘踞不动,外围浮着一层极淡的纹路,形如闭合的眼瞳。
我瞳孔一缩。
这纹路……我在幽冥教残卷上见过。不是功法,是禁术——“血种封灵”,专用于压制灵体觉醒,把活人炼成容器。一旦成型,宿主会逐渐失去神志,最终被种入的意识吞噬。
可宋君婉从没接触过幽冥教的东西。除非……
除非这东西,是从血溪宗就埋下的。
我猛地想起她刺入虎雕的那根孔雀翎——那是她母亲留下的血脉信物。难道从那时起,这禁术就已经顺着血脉共鸣,悄然渗入她的识海?
我收回手,额角渗出冷汗。再看她肩头的雀羽纹,裂纹又蔓延了一分,隐隐泛出暗红。
夜深。
我守在竹屋角落,靠墙盘坐,右臂图腾仍不稳定,时不时抽搐一下,像是在预警什么。张大胖和苏瑶轮流照看,一个时辰前苏瑶才换下张大胖,现在正坐在床边,轻轻替宋君婉擦去额上冷汗。
我闭眼调息,刚沉下心神,忽然听见一声低语。
“娘……”
声音极轻,却让我瞬间睁眼。
宋君婉嘴唇微动,双眼翻白,脖颈青筋暴起。她整个人开始抽搐,肩头雀羽纹剧烈震颤,竟有黑红雾气从皮肤下渗出,缭绕在她周身。
“不好!”我冲过去,一把按住她手腕。
她脉象乱得可怕,快慢无序,时而如死水,时而如狂潮。那团血气正在膨胀,几乎要冲破心脉封锁。更糟的是,她的识海已经开始松动——我分明看见她眉心浮现一道虚影,像是有人在她脑子里凿门。
我来不及多想,右臂图腾猛然催动,金光顺着指尖涌入她体内。虎魂虚影在我背后一闪而现,仰头咆哮,声波直冲她的识海。
眼前景象骤变。
我“看”到了她的意识空间——一片血色河流上,浮着一座残破祭坛。一个女子背影站在坛上,长发垂落,不断呼唤:“婉儿……回来……娘等你……”
而宋君婉的雀灵虚影正被数道黑链缠住,一点点拖向河底。那河底深处,隐约有第三只兽形轮廓沉睡,双目紧闭,额心一道竖痕若隐若现。
“是假的!”我怒吼,魂力化作金焰,直扑那女子虚影。
幻象崩解,血河翻涌。我一把拽住雀灵虚影,强行将它拉回。
宋君婉浑身一震,猛地睁眼,大口喘息,冷汗浸透衣衫。她眼神涣散了几息,才终于聚焦在我脸上。
“你……救了我?”她声音发抖。
我没答,只盯着她肩头——雀羽纹上的裂痕未再扩大,黑雾已退。 我沉声问:“你听见什么了?”
她嘴唇颤抖:“我……听见我娘在叫我。她说她在等我,让我回去……”
我心头一紧。
“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?”
她摇头:“看不清……但声音没错,一定是她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我打断她,“那是陷阱。你娘的声音被他们录下来了,用来引你入局。”
她怔住。
“血溪宗的仪式,不可能只靠一次献祭就完成。”我盯着她心口,“你母亲当年留下的血脉印记,既是传承,也是钥匙。他们用你母亲的残念做引子,把禁术种进你血脉里。每一次你动用雀灵之力,它就苏醒一分。”
她呼吸一滞。
“所以……我不是被她呼唤,是被他们操控?”
我点头。
她忽然抬手捂住脸,肩膀微微发抖。一滴泪从指缝滑落,砸在床沿。
我没劝她。这种事,谁劝都没用。
我只从袖中取出那半块玉佩,放在她手心:“试试这个。它和你母亲的孔雀翎同源,或许能压住那团血气。”
她指尖刚触到玉佩,玉佩忽然发烫,表面血痕蠕动,竟隐隐排斥她的气息。她皱眉,想再用力握住,玉佩却“当”一声滚落床边。
我捡起来,发现玉佩边缘的“囚”字裂痕比之前更深了,像是被什么力量持续侵蚀。
“不行。”我收起玉佩,“它现在和虎魂共鸣太强,反而会刺激你体内的禁术。”
我深吸一口气,右臂图腾再次催动。这一次,我不再探她经脉,而是将虎魂之力凝成一层薄薄金纹,覆在她皮肤表面,像一张网,把她肩头的雀羽纹整个罩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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