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根孔雀翎缓缓落下,插在广场中央,化作一簇冰晶,寒气不散。
宋君婉眼中的空茫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疲惫。她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些什么,然而最终力气耗尽,眼皮缓缓合上,身体一软,向后倒去。
我扑过去接住她。
她后颈处,一道青色虚影一闪而过——像凤凰,又像某种古老的图腾,只存在了一瞬,便消散无踪。
她彻底昏了过去。
我背靠断墙,喘着粗气,右臂图腾剧烈抽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拉扯。我抬头,想确认是否还有活口。
广场中央,冰层轰然炸裂。
一个身影站了起来。
是那个老妇。
她没被冻住,右臂裸露的皮肤上,一道金色纹路正在缓缓浮现——虎魂印记。和我的一模一样,只是颜色更深,边缘带着血丝。
她一步步走来,每一步,脚下的冰层就融化一圈。
“外来者。”她声音沙哑,却带着某种诡异的威压,“竟带她回来了……”
我后背紧贴断墙,把她往身后藏了藏。
她盯着我,右臂印记金光微闪,我识海猛地一震。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我咬牙,右臂图腾再次催动,金光在掌心凝聚,准备拼死一搏。
她没再靠近,只站在原地,望着我怀里的宋君婉,低声道:“血月已现,轮回重启……她终究逃不掉。”
话音未落,天际卷来一股血风,夹着沙石抽在脸上。我趁机跃上屋顶,踩着冰面疾行,几个起落便冲到村寨边缘。
回头望去,她仍站在广场中央,没追。
风沙遮住视线的刹那,我看见她抬起右手,指尖在空中划了一道符——和宋君婉之前试图画出的,一模一样。
我抱着她冲进山林,身后那座冰封的村寨在血月下泛着诡异的光。她后颈的皮肤还在发烫,像是有什么东西,正从深处苏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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