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影微动,一道灰袍身影踉跄而出,脸上沾着泥灰,右手缠布,脚步微跛——正是张大胖的模样。
“默哥……可算找到你了。”
我没动。
她没有后退,反而向前半步,剑鞘轻点地面,一圈冰纹无声扩散——不再是防御,而是锁敌先机。
宋君婉没说话,骨伞轻轻转了个角度,伞尖斜指向地面,像随时准备撑开。
我盯着张大胖的眼睛。那双眼睛浑浊泛红,眼角有细小的裂纹,像是长时间熬夜留下的痕迹。可问题是,真正的张大胖从不会熬夜——他宁可饿着也不愿意错过一顿饭。
“你怎么进来的?”我往前走了两步,声音放得轻松,“这地方连飞鸟都过不来,你一个外门执事,能穿破魔修封锁?”
他喘了口气,抬手抹了把脸,蹭下一片黑泥。“拼了命呗。”他说,“偷了长老殿的传送符,一路躲过来的。路上还碰上三队巡哨,差点没命。还好我机灵,钻进死人堆里装尸首,这才混进来。”
听起来合情合理。
但我记得,半个时辰前我们击退玄阴门主时,山谷四周炸开的火雨把整片林子烧成了焦土。别说活人,连虫子都没剩下几只。他若真是从那边过来的,身上不该这么干净——至少该有烟熏味,或者烧伤的痕迹。
而他的衣服只是脏,没有焦边。
“丹房那场火,烧了半间库房。”我忽然开口,“你后来补交的药材清单,长老可还满意?”
他一愣。
这个事根本不存在。灵溪宗外门丹房近三个月没出过任何事故,更别提失火。这是个陷阱问题,只有真正管事的人才知道真假。
可他居然笑了:“哎哟,那事儿啊,我让小李子顶了锅,说是他打翻了药炉。长老骂了一顿也就过去了。”
我心里猛地一沉。
丹房没失火,自然也没有小李子顶罪这一出。他在编。
“小心!”我暴喝一声,断刃瞬间出鞘,金光横扫。
几乎同时,杜凌菲的剑鞘已砸向地面,冰浪炸开,直扑张大胖脚下。宋君婉甩手打出一道血莲,血雾弥漫,瞬间封住退路。
那人脸色骤变,原本佝偻的身形猛然挺直,气息暴涨。结丹境!而且不是普通结丹,是魔修特有的阴煞之气,带着腐肉般的腥臭。
他右臂一抖,缠着布条的手掌中滑出一柄乌黑短刃,刀身泛着紫光,显然是淬了剧毒。目标不是我,而是我腰间的铜铃!
“找死!”我怒吼,断刃回斩,金芒劈空而至,将匕首斩成两截,碎片钉入旁边的碎石堆。
他见势不妙,转身就往林子方向冲,却被宋君婉的血莲缠住脚踝,踉跄了一下。杜凌菲的剑鞘紧随其后,寒气凝成锁链,缠上他小腿,猛地一拽,把他摔在地上。
我一步踏前,断刃横在他脖颈上,刀锋压出一道血线。
“说,谁派你来的?”
他仰面躺着,嘴角突然咧开,露出森白牙齿:“白小纯,你以为换张皮就能瞒天过海?你们这群蠢货,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“我不是白小纯。”我冷冷道,“你也不是张大胖。真正的张大胖,现在在哪?”
他哈哈大笑,笑声嘶哑难听,像是喉咙被砂纸磨过。然后他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黑血喷出,溅在我鞋面上,滋啦作响,冒出一股刺鼻青烟。
我往后一跃,断刃护在身前。
他的身体开始扭曲、膨胀,皮肤迅速干瘪发黑,眨眼间化作一堆灰烬,只剩下一缕残烟在风中飘散。
死了。
自毁元神,不留线索。
杜凌菲走过来,蹲下身,用剑鞘拨了拨灰烬。她的动作很轻,但眼神冷得像冰。
“这人修为不低。”她说,“结丹中期,走的是血煞道,和玄阴门那一脉同源。”
宋君婉收起骨伞,站在我身边,声音压得很低:“他不是冲着杀你来的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我看向自己腰间的铜铃,“他是冲着它来的。那一刀,目标是铃铛。”
“为什么?”杜凌菲抬头问我。
“因为它不只是容器。”我说,“它是钥匙之一。和断刃、剑鞘、骨伞一样,都是祭坛共鸣的核心部件。他们想抢走一件,就能反向追踪其他人的位置。”
宋君婉点头:“所以他出现在这个时候,不是巧合。他知道祭坛刚启动,我们也刚暴露行踪。”
“而且他知道我会信他。”我盯着那堆灰烬,“所以他们用了张大胖的脸。一个我不会防备的人。”
那股来自地底的阴风再度拂面,夹杂着尘封多年的腐气,竟比先前更显躁动。
空气中飘过一丝极淡的幽香,像是燃尽的沉香末,混在血腥味里几乎难以察觉。
我蹲下身,伸手探进灰堆,指尖捻了捻残留的粉末。
有一丝极淡的香气。
“玄阴香。”我低声说,“只有灵溪宗高层议事殿才点的那种,每月闭关议政时才会启用,极少外流。”
杜凌菲瞳孔一缩:“你是说……内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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