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时分,苏晏如察觉沈述白面色有异,等人散去后,她关切地询问:“昨夜睡眠不佳吗?看你面色苍白。”
沈述白心头闪过那个梦,喉咙微微滚动:“嗯,梦见了噩梦。”
苏晏如微笑着调侃:“竟然有噩梦能让你害怕?”
沈述白偷瞥了她一眼。
以往确实未曾有过,但自从与她相识,梦境中的“噩梦”似乎变得颇为频发。
“需要我帮你把把脉,看看病情如何吗?”苏晏如关切地询问。
“不必了。”沈述白急忙谢绝。
苏晏如轻啜了一口茶,缓缓说道:“稍后我打算前往王府,你是否有意向同行?”
“好的。”
趁着清晨的凉爽天气,二人徒步踏往萨达王府。
昨日的变故使得王府内笼罩着一股低沉的气氛,仆人们都悄无声息地忙碌着。
管家目睹苏晏如和沈述白一同到来,原本打算引他们前往前厅休息,但苏晏如轻轻挥手,直接领着沈述白步入了萨达王的书房。
连日来,萨达王本遵照苏晏如的建议调养身体,但因心系事务进展,整日闭门不出,埋头于书房研究各地上报的文书。
得知苏晏如和沈述白到来,萨达王匆忙收起一些机密文件,然后才让他们入内。
他对苏晏如毫不设防,但对沈述白仍心存疑虑。
待两人入室,萨达王仅随意地做了个“请坐”的手势。
沈述白落座后,苏晏如走近萨达王,为他诊脉,眉头紧蹙:“身体状况似乎并未有所改善,莫非你没有按时服药?”
萨达王语气立刻软化:“我怎会不按时服用?”
“若真按时服用,怎会毫无起色?别再误导我。”苏晏如不满地注视着他。
萨达王苦笑:“你这女子,毕竟还有外人在场。”
总该留些颜面。
苏晏如轻轻瞪了他一眼,转身至书桌前挥毫写下新方:“我再为你换一副药方。”
“先前那副颇为有效,不过是昨晚忘记服用罢了。”
苏晏如并未理会他的解释,迅速写毕新方,待墨迹干透后,唤来管家,吩咐其依新方抓药。
萨达王像是才注意到沈述白:“沈大人那边有消息了吗?”
心中默算一番,信使应当已抵达通县,但恐怕最快也要等到夜幕低垂,才能接到那里的回信。
萨达王虽心急如焚,却也明白焦急无济于事。
他轻抿了一口茶,随即道:“我已草拟了向皇上请罪的奏折,已遣人送往京城。”
苏晏如听罢,不禁蹙眉:“为何不等我一同商议?”
她本打算在父亲撰写奏折之际,悄悄附上一封家书。
只要她能够阐明真相,皇上必定不会对父亲有所责怪。
然而,如今皇上对这边的情况一无所知,加之他对草原的军力素来存有戒心,若在此时刻做出对萨达王府不利的决策,那便麻烦大了。
萨达王洞察到她的忧虑,温言安抚:“无妨,我已在奏折中将一切详情悉数道出。”
苏晏如仍旧放心不下,转而对沈述白言道:“你回到京城后,也向皇宫呈上一信,将这边的情况据实以告。无需对我有所隐瞒。”
毕竟,皇上是知道她的行踪的,在这关键时刻,若沈述白因“保护”她而有所隐瞒,恐怕连他自己都会受到皇上的猜疑。
那些坐在皇位之上的人,最乐此不疲的就是猜忌。
沈述白瞥了萨达王一眼,随即向苏晏如点头应允。
随后,苏晏如继续与萨达王交谈,沈述白的目光则在二者之间流转。
他心中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——明明每一句话他都能听懂,却又仿佛他们之间在讨论着另一番话题。
昨日的确没有这样的感觉,他自身也难以解释这种异样的感觉源自何处。
午餐是在萨达王府中进行的。
并非萨达王主动邀请他,而是萨达王坚决要求留苏晏如用餐,他才不得不留下。
用餐之际,沈述白愈发感到事情蹊跷。
他对萨达王的性格了如指掌,此人豪迈直率,对家族晚辈管教甚严,因而家中儿孙均才华横溢、责任心强。
记得去年皇帝寿辰,萨达王府的五位公子前往京城祝寿,皇帝亦称赞萨达王教子有方,培养出如此文质彬彬的孙子,实属难得。
即便苏晏如曾于萨达王府寄居一时,萨达王对她之关爱,也不该胜过自家嫡孙。
沈述白夹菜的动作忽然停顿,似有所悟。
他素来不甚关注后宫琐事,甚至未曾见过永安公主的真容,但对于后宫情形仍略知一二。
譬如,萨达王之女,草原十八部的圣女,现为宫中皇贵妃,才学出众,备受皇帝赞誉。
而皇贵妃之女,正是永安公主。
想到与永安公主间诸多纠葛,沈述白顿时食欲大减。
是夜,他并未多食。
离开王府,苏晏如于路旁小摊购得枣糕一枚,递至他手。
“此糕美味,试之一尝。”
沈述白提着枣糕,另一手为苏晏如撑伞遮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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