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魁看着叶尘走向地蟒残骸的背影,犹豫了一下,还是跟了上去。“你刚才用的力量…”
“一种必要的代价。”叶尘打断她,俯身从地蟒枯萎的核心处,拾起一颗鸽卵大小、呈现暗红色、表面却隐隐有金色纹路流转的结晶。这是高度凝聚的生命源质结晶,虽然依旧蕴含污染,但比之前吞噬的猩红液体纯净了无数倍。“要想在这片被彻底污染的世界活下去,并夺回一线生机,有些界限,不得不跨越。”
他握紧那枚结晶,能感受到其中澎湃的能量,以及暗金道台传来的渴望。但他没有立刻吸收,而是将其收入怀中。过度依赖这种吞噬,只会让他更快地滑向魔枢期待的深渊。他需要时间,需要找到平衡点,或者…找到真正净化这一切的方法。
队伍再次启程,沉默地穿梭在愈发昏暗崎岖的峡谷深处。气氛比之前更加凝重。叶尘独自走在最前方,他的背影在摇曳的火把光芒下,拉出长长的、扭曲的影子,仿佛与周围深沉的黑暗融为一体。
白月魁默默跟在他身后不远处,手中的“霜魄”长刀握得很紧。她想起叶尘曾经说过的话——“修仙讲究周天循环”。而叶尘此刻所走的路,分明是一种近乎掠夺和毁灭的歧路。她不知道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,但她能感觉到,叶尘正在独自面对一种她无法想象的凶险。
胥童和夏豆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异常,不敢多言,只是更加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。
黑暗中,似乎有更多的幽绿眼眸在闪烁,窥视着这支队伍。但它们似乎感应到了叶尘身上那股刚刚吞噬了地蟒的、令人战栗的气息,不敢轻易靠近,只是远远缀着,如同等待时机的鬣狗。
叶尘对此恍若未觉。他的大部分心神,都用在压制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暗金道台,以及驱散魔枢意志残留的冰冷影响上。每一次动用那种吞噬之力,都是在刀尖上跳舞,都是在与虎谋皮。
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。
也不知道当魔枢“岳”彻底苏醒,当暗金道台完全被那漆黑漩涡占据时,自己…还会不会是自己。
他只知道,现在不能停。必须走下去,在彻底迷失之前,找到答案,或者…找到终结。
峡谷的风呜咽着,卷起地面的沙尘,带着远方的腥气,吹拂在每个人脸上,冰冷刺骨。
而在更高处,超越云层之上,冰冷的钢铁都市“灯塔”中,光影之主的神殿内,查尔斯看着面前光幕上断断续续、最终彻底消失的信号源(代表那台首领机甲和地蟒),脸上没有任何愤怒,反而露出一丝奇异的、近乎狂热的笑容。
“果然…果然如此…这才是…真正的神迹…”他低声喃喃,指尖划过光幕上叶尘最后吞噬地蟒时那模糊的能量影像,“找到他…不惜一切代价…‘神’需要他的…奉献。”
他身后的阴影中,有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,发出细微的、金属摩擦般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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