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22 赫兹 = 入侵密钥】。
光学义眼里的红光猛地亮起来,β-04 的机械关节因激动发出 “咔嗒” 声:“他们把入口钥匙藏在了这里... 藏在被他们删除的历史里。”
沈观卸下 β-04 颈间的电子喉,银色金属外壳上刻着模糊的编号,接口处烧焦的痕迹像一道狰狞的伤疤。
他将电子喉紧贴管壁,指尖在全息调节屏上滑动,将频率精准校准到 22 赫兹。
“嗡 ——”
淡蓝色的共振波从电子喉接口处扩散开来,像投入黑暗的涟漪。
管壁上的文字尸体瞬间躁动起来:“救救我” 的完整胶片从半空飘来,贴在电子喉旁;
“我爱你” 长出的字符花纷纷转向共振波的方向,花瓣上的 “念” 字闪着荧光;
连那半张矿工身份证的 “李” 字残片,都顺着波痕往裂缝处移动。
震动越来越强烈,钛合金管壁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,裂纹里渗出暗红色的数据流,像金属在流血。
沈观扶着管壁站稳,看见那些文字尸体正顺着共振波的轨迹,在管壁前拼成一道拱门 。
【真相】纸鹤停在拱门顶端,【三百冤魂】 的报纸碎片铺成门楣,【我没罪】的胶片绕成门柱,连婴儿奶瓶上飘落的二维码残角,都嵌在拱门中央,成了一枚小小的门芯。
“咔 —— 吱呀”
管壁中间突然裂开一道缝隙,白光从缝隙里漏出来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沈观伸手去推,指尖触到的不是冰冷的金属,是流动的数据流,像触摸一团活着的雾。
随着他的用力,缝隙缓缓扩大,露出里面的阶梯,黑色金属铸就的阶梯,每一级都刻着细小的字符,凑近看才发现是一个个被抹去姓氏的名字,像一排排微型墓志铭。
阶梯往下延伸进无尽的黑暗,风从深处涌上来,带着潮湿的铁锈味和微弱的低语声,分不清是风声还是人的声音。
沈观打开应急灯,光柱往下探了十米就被黑暗吞噬,只看见阶梯上积着薄薄一层银色的粉末,像是数据风化后留下的灰烬。
“数据坟场... 就在下面。”
β-04 站在阶梯口,电子喉的声音里带着敬畏,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残手,“里面埋着我没发出去的完整报道,埋着三百个矿工的身份数据,还有... 矿难那天的实时监控。”
老妇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,怀里仍抱着那只空奶瓶,她走到阶梯边,浑浊的眼睛望着黑暗深处,嘴角动了动,没发出声音,但沈观看见她防护服上的补丁,那些白色空白处,似乎隐隐映出了婴儿的笑脸。
就在沈观踏上第一级阶梯时,身后突然传来 “轰隆” 一声闷响,来时的管壁正在缓缓闭合,那些拼成拱门的文字尸体开始解体,【真相】纸鹤的翅膀慢慢碎裂,【我爱你”】的字符花一片片凋零,化作银色的数据流飘向黑暗。
【用真话赎回遗忘】
【用沉默打开真相】
文字尸体们在消失前,突然齐声喊出这句话。声音不高,却像刻在空气里的誓言,在排污管里反复回荡,连应急灯的光柱都跟着微微震颤。
沈观回头时,只看见最后一片 “冤” 字碎片飘进管壁的裂缝,然后裂缝彻底闭合,只剩下暗灰色的钛合金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。
颈间的倒计时牌突然跳了一下,幽绿的数字从【05:00:00】变成【04:59:59】。
每跳一次,数字的荧光就更亮一分,把脚下的黑色阶梯染成浑浊的绿色,阶梯上那些无名字符,也跟着闪起微弱的红光。
“嗡 ——”
电子喉的共振声突然加强,沈观低头,看见第一级阶梯的金属表面,正慢慢渗出一道暗红色的血字,像是从金属内部渗出来的一样,笔画里还裹着细小的数据流:、
【数据回溯,即将开始】
他伸手去碰那血字,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,比管壁的温度更低,像触摸到十年前矿道里的积水。
血字在他触碰的瞬间,顺着指尖爬上他的手腕,在皮肤表面形成一道淡红色的波形图,正是 22 赫兹的次声波轨迹。
β-04 和老妇也踏上了阶梯。β-04 的金属膝盖踩在阶梯上,发出 “哐当” 的回响;
老妇的脚步很轻,却每一步都踩在字符的中央,像是在确认那些名字。
三人的脚步声混在一起,与阶梯深处传来的次声波渐渐同步,像一支缓慢而坚定的进行曲。
应急灯的光柱在黑暗里晃了晃,沈观抬头望向阶梯尽头,那里仍是浓稠的黑暗,但他仿佛能看见无数道数据流在黑暗里涌动,像等待被唤醒的灵魂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舌币卡,全息屏显示余额只剩 0.98,但这次他没有在意,下面有十年的真相,有三百个等待被记住的名字,还有一场迟到了十年的 “回溯”。
脚步声、次声波、倒计时的跳动声,在黑暗的阶梯里交织着,慢慢向数据坟场的深处蔓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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