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渡太多,” 沈观的声音有点发颤,却还在安慰她,“你还要帮我熔铸呢。”
沈观的左肋处,鲜血已经流成了小溪。刃尖慢慢深入,他能感觉到肋骨的形状,坚硬的骨头抵着刃身,每削一下,就有一阵剧痛传来,让他的眼前发黑。他的手指握紧了刃柄,指甲掐进掌心,鲜血顺着刃柄流下来,和左肋的血混在一起,滴在幽土上,晕开一朵朵暗红色的花。
“快好了,” 孟七的声音带着点急促,“再往下一点,别伤到内脏。”
沈观深吸一口气,把刃再往下压了压。就在这时,他突然想起沈青衡当年的样子,哥哥也是这样,被按在地上,却还在喊 “阿观快跑”。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,混着冷汗和鲜血,一起滴在地上。
“咔嚓” 一声轻响,肋骨被削下来了。
沈观的身体猛地一震,痛得差点跪下去。左肋处传来空洞的疼,像是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他低头看,那截肋骨躺在他的掌心,泛着淡淡的骨白色,上面还沾着他的血,带着他的体温。
就在这时,白鸢的血也流了过来。她咬破了自己的指尖,淡绿色的血滴在沈观的血里,两种血在空中慢慢升起,互相缠绕着,像两条分不开的线,最后形成了一个完美的∞符号。符号泛着淡淡的金光,照亮了两人苍白的脸。
“这是共生血的印记,” 孟七的声音松了口气,“有这个印记,后面熔铸会顺利很多。”
沈观把肋骨递给白鸢,自己则用左手紧紧捂住左肋。血还在流,染红了他的衣服,贴在身上,冷得像冰。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,嘴唇没有一点血色,身体晃了晃,差点倒下去。
白鸢连忙扶住他,把肋骨放在一旁的石台上,然后从怀里掏出止血的草药,那是她昨天在隧道外采的,叶子上还带着露水。她把草药嚼碎,小心地敷在沈观的左肋处,淡绿色的草药和红色的血混在一起,发出淡淡的清香。
“能止住吗?” 沈观的声音很沙哑,他的视线已经有点模糊了,只能看到白鸢担忧的脸。
“能,” 白鸢的手很轻,敷药时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,“这是‘止血草’,上次我树化手臂流血,就是用这个止住的。”
沈观点点头,靠在白鸢的身上。她的肩膀很窄,却很稳,让他想起小时候母亲的怀抱。他闭上眼睛,想歇一会儿,却听到孟七的声音:“别歇,现在就去熔铸,肋骨离开身体太久,灵力会散的。”
白鸢扶着沈观,慢慢走向隧道深处。那里有一个半人高的石台,石台上刻着古老的纹路,像是炼炉的阵法。铁树心核就放在石台中央,通体赤红,像一颗跳动的心脏,表面的纹路泛着红光,和石台上的纹路呼应着。
“你们站在阵法外,” 孟七的虚影飘到石台上,“我来引导心核升空。”
话音刚落,石台上的纹路突然亮了起来,淡金色的光顺着纹路流到铁树心核下。心核慢慢升起,离开石台,悬在半空中。它的温度很高,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,沈观能感觉到热浪扑面而来,左肋的伤口被烫得有点疼。
就在这时,雷罚种子也动了。它从沈观的口袋里钻出来,泛着幽幽的绿光,上面的闪电纹路清晰可见。种子慢慢飞到铁树心核旁边,绿光和心核的红光混在一起,形成了一道红绿相间的光带。
“雷罚种子里有你们的灵力印记,” 孟七解释道,“等会儿投入心核时,它会自动和肋骨融合,不用你们动手。”
沈观点点头,他的视线落在铁树心核上。这颗心核是他们在陨铁森林找了三天才找到的,当时有一头三阶妖兽守护着,白鸢为了引开妖兽,树化手臂差点被妖兽咬断。现在想想,幸好当时找到了,不然骨盾根本练不成。
沈观深吸一口气,把左肋的疼痛压下去。他伸出右手,掌心对着那截肋骨,灵力顺着掌心流出去,裹住肋骨。“以骨为刃,斩执念 ——” 他念出孟七教的咒语,声音虽然沙哑,却很坚定。
肋骨突然发出一道白光,从石台上飘起来,飞到他的掌心。他握住肋骨,像是握住了十年前的回忆,沈青衡的笑容,母亲的眼泪,还有自己许下的 “要保护所有人” 的誓言。“我知道你舍不得,” 他轻声对肋骨说,“但现在,我需要你变成能保护白鸢的盾。”
说完,他猛地抬手,把肋骨往铁树心核的方向斩去。不是真的斩,而是用灵力将自己对肋骨的执念抽出来,化作一道白光,融入肋骨中。执念被抽走的瞬间,他的心里空落落的,却也松了口气,他知道,这是必须走的一步。
白鸢看着他,眼底满是心疼。她知道沈观对这根肋骨的感情,那是他对沈青衡的思念,也是对过去的执念。现在他斩掉执念,是为了她,也是为了他们的未来。
“我准备好了。” 白鸢轻声说,她的树化手臂慢慢抬起,深褐色的藤蔓顺着手臂流下来,缠上铁树心核。藤蔓刚碰到心核,就被烫得发出 “滋滋” 的声音,淡绿色的汁液从藤蔓上渗出来,滴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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