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好妹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秦宸，她现在非常无语。
这男人明明看起来挺机灵的，怎么一说话就跟个叉烧一样？
还借钱，他家是有金山还是银山？
这么敏感，怎么着，全村都是来问他借钱的呗？
用这话出来糊弄人，到底是她傻还是秦宸疯？
姚好妹大为不解，她是这样想的，自然也就这样问了出来。
“同志，你有没有去检查过脑子？”
姚好妹怕他没听明白，还特意指了指秦宸的头。
“就这里，有没有人说过你脑子有病？”
“应该不止我自己吧，如果就只有我自己是这样觉得的，那你也不用太感谢我。”
“互相帮助、共同进步，那是每一个下乡知青应有的觉悟！”
“我反正是觉得你病的不轻，你最好找个时间去查一查。”
“要是家里有症状相同的人，那你更得小心了，不可忌讳求医问诊啊。”
“正值大好的青春，可不能年纪轻轻就出了毛病。”
姚好妹一脸认真地对着秦宸叮嘱道，显然她真是这样想的，而不是故意说这些反话来膈应人。
可越是这样的人，越让人害怕。
因为他们脑子一根筋，认定了的事情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，恐怕都不能改变他们的想法。
秦家人上工一般都在同一个地方，所以老大、老三都在旁边。
秦老三听到姚好妹话的第一时间就在心里默默反驳。
秦宸这哪是疯了，他明明是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响。
他知道自己借钱时是个什么样的德行，怕遇到跟他一样的无赖，这才说的那些话。
他心思多着呢。
只许州官放火，不许百姓点灯。
不止是秦老三看不惯他，秦老大也是这样。
他在姚好妹之后还特地补充了一句，“老六，你不是经常说妈脑子不好吗？”
“不知道她那病会不会有遗传的嘞。”
“我头脑清晰，肯定不会有这方面的顾虑，但你就不一样了，外人都看出来了，这说明病情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！”
“老六，不然你就去医院瞧瞧脑子吧，看看有没有治白眼狼的药。”
他跟在姚好妹后边一唱一和，可谁都不能怎么说他。
毕竟，秦老大只是站在一个关爱弟弟的角度，真诚地提出建议。
不过，真不真诚别人不知道，可秦宸自己还能心里没数吗？
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变换好久，最终转为漆黑的碳墨。
“大哥，怎么连你也这样！”
“我有病没病我自己能不知道吗？你跟着一个没见识的女人瞎起什么哄？！”
“嘿，怎么说话呢？谁瞎起哄了！”秦老大还没说话，姚好妹先不乐意了。
面对‘没见识’和‘瞎起哄’两个评价语，姚好妹的关注点在后者。
她一脸不爽地看着秦宸，刚刚因为他的长相而升起的一丝好感度，瞬间降到了负值。
“狗咬吕洞宾，不识好人心！”
“我看你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，瞧你那脸色，黑的跟碳一样，跟你脖子的颜色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。”
“这说明疾病已经把你整个头都侵蚀了，再不去看医生，怕是要开始往下蔓延喽。”
看着姚好妹那真诚的眼神，秦宸觉得自己碰到了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婆子。
他脸为什么黑如碳，这死女人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吗？
她张口闭口就说人有病，到底有病的是谁啊！
想到这，秦宸当即不甘示弱地对着姚好妹讽刺回去。
“疯婆子，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？”
“现在知青的质量都这么差了吗？连你这种脑子的人都能过来。”
“还支援农村呢，你不来添乱，我们就谢天谢地了！”
秦宸被口无遮拦的姚好妹气的不轻，他就是故意说的这些话。
“嘿，你这人真有意思，我好心提醒你去看病，结果你却骂我疯婆子？！”姚好妹显然不服气。
好心都没好报，那她还对秦宸客气个啥。
“接受不了实话就故意抹黑别人，你算是让我对农村有了新的见识。”
“傻子！吝啬鬼！任何丑陋的词语用来描述你，那都是对你的赞美。”
“就该让病魔折磨死你这个不将它放在心上的人！”
他俩站在地头上激情对骂，一个人喊对方傻子，一个喊对方疯婆子，那场面尤为壮观。
秦老大嘴角轻轻上翘，手里的锄头重重地挥向田间。
他挥一下，抬头看一眼，一点都不嫌脖子酸。
瞧着热闹，人是更有干劲哈，怪不得秦晏这么热衷于拱火呢。
秦老大这才体会到看热闹的乐趣。
他在这边一下接着一下，干活的速度都比以往快了几分。
而那边专注于挣工分的其他人也被这男女对骂的声音吸引，纷纷寻声望了过去。
他们见过泼妇骂街，见过两个男的忍着脾气讲道理，还真没怎么见过这么激烈的男女吵架呢。
这一眼，就让大家看到了，跟秦宸吵架的是位新来的女知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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