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无夜盯着我，眼神复杂。最终，他接过短刃，刀锋在掌心划出一道血痕。
谢辞将罗盘推到中央，指尖轻轻压在指针下方：“等下一次心跳到第七息，我会提醒。第八息时，祁煜制造断点。你们准备。”
林深活动手腕，沈川握紧拳头，江无夜将短刃抵在我肋下旧伤处。
谢辞闭眼，听着地底的节奏。
一下。
两下。
……
第六息。
第七息。
指针微微震颤，幅度比之前更大。
谢辞睁开眼，声音极轻：“第八息。”
江无夜挥刀。
刀锋切入皮肉的瞬间，痛感如潮水炸开。我猛地吸气，识海一片空白。就在那一瞬——
地底心跳，再次错拍。
十一息。
谢辞低喝：“第二段！”
四人同时动了。
林深一拳砸向地面，沈川肩撞石壁，江无夜双掌拍地，谢辞以指为笔，在空中划出逆符。没有招式，没有章法，只有纯粹的力道泼洒而出。
石板震动，黑气翻涌，但这一次，没有风刃，没有幻象。
阵法在硬扛。
谢辞盯着罗盘，指针疯狂摆动，几乎要脱出轴心。他忽然睁眼：“第三次！”
我咬牙，自己接过短刃，刀尖对准另一侧旧伤。
“等第九息。”谢辞盯着罗盘，“它刚稳住节奏，第九息最松。”
心跳继续。
八息。
九息。
刀入。
痛断。
地底心跳骤然停滞。
不是十一息，不是十二息。
它停了。
半息。
一息。
谢辞猛地抬头：“阵眼！”
我们同时看向黑碑底部。
一道微弱的金光，从碑底缝隙中渗出，极细，极短，转瞬即逝。
但我们都看到了。
谢辞迅速收起罗盘，指尖还在发抖：“三次断拍，它进入校准。金光闪现，位置在碑底东南角三寸——那是阵眼虚影。”
林深沉声问：“能破吗？”
“不能。”谢辞摇头，“现在动手，它会立刻反噬。我们只试探了一次，它已经察觉异常。下一次，它会提前设防。”
沈川冷笑：“所以我们就在这儿等？等它什么时候松懈？”
“不。”我按住伤口，血顺着指缝流下，“我们等它重新建立节奏。等它以为我们放弃了，等它再次进入‘读取模式’——那时，我们再来一次。”
谢辞看着我：“你还能撑几次？”
“三次。”我说，“最多三次。再往后，血契会崩。”
江无夜盯着我：“如果第三次还打不破呢？”
我低头看着戒指，金丝缠着血滴，像锁着一颗不肯落下的心。
“那就第四次。”我说，“哪怕只剩一口气，我也要让它停在第八息。”
谢辞指尖轻点罗盘边缘，声音极轻。
“下次，我们让它停在第八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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