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月眼神没动。
她只说:“你不是他,所以你不明白。”
“明白什么?”
“他若真碰过我心口,”她缓缓收剑入鞘,“就不会不知道,我最恨的,是说谎的人。”
南宫寒脸色彻底沉下。
他抬手,掌心黑气翻涌,直扑她天灵。这一击不留余地,是要抽她精魄,炼成魂傀。
清月没躲。
就在黑气临身的刹那,她右手猛然拍向地面。
一道冰链从剑鞘中激射而出,瞬间缠上南宫寒右臂残肢,霜气顺着经脉钻入体内,封住他三处大穴。他动作一滞,攻势顿消。
她借势翻身,剑光再起,直取他咽喉。
南宫寒被迫后撤,踉跄退到墙边,靠在石柱上喘息。他低头看去,断臂处的黑气被霜气压制,竟一时无法再生。
“你赢不了。”他咬牙,“你一个人,护不住她们。”
清月站在月下,单手执剑,左臂垂着,血还在流。
“我不护她们。”她说,“我只杀你。”
南宫寒盯着她,忽然笑了。
“那你等着。”他抹去嘴角血迹,“等我找到娜娜,找到绾绾,找到风翩翩和云溪——我会让她们一个一个,在你面前,喊着祁煜的名字,求我临幸。我会让她们心口发烫,眼泪直流,像狗一样爬向我——而你,只能听着。”
清月没说话。
她只是抬起右手,指尖在剑脊上轻轻一划。血顺着剑身流下,在月光下映出一道红痕。
然后她抬手,将血抹在眉心。
那是剑阁断情誓的仪式。
从此心如寒铁,情断如霜。
南宫寒看着她,忽然觉得有点冷。
不是因为伤,是因为她的眼神——再没有一丝动摇,像一把出鞘后永不归位的剑。
“你会后悔的。”他低声道。
清月收剑,转身。
月光把她影子拉得很长,孤得像一根钉在地上的桩。
她走了两步,忽然停下。
“你刚才说,”她背对着他,声音很轻,“他死在乱葬岗?”
南宫寒一愣,随即冷笑:“对,我亲手埋的。你若不信,可以去挖。”
清月没回头。
她只说:“那你应该知道,他死前,最后看了一眼谁。”
南宫寒沉默。
清月迈步离开,脚步很稳,血一路滴到院外。
她走出十步,忽然心口又是一烫。
比刚才更热,像有人在她心上点了一根火柴。
她停下,抬手按住胸口。
那一瞬,她仿佛听见了什么。
不是声音,是气息。
像有人隔着风,轻轻呼出一口气,刚好拂过她耳畔。
她没回头,也没说话。
只是把左手抬起来,看了眼掌心的血。
然后继续走。
南宫寒靠在柱子上,盯着她背影消失在月色里,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。
他抬手,黑气缠绕断臂,开始重塑血肉。可每长一寸,就有一缕霜气从内炸开,逼得他咬牙闷哼。
他知道,那一剑不止断了他一臂。
也断了他在这具身子上的从容。
他低头看地上的血迹,忽然抓起一把,狠狠抹在脸上。
“祁煜……”他低语,“你若真还活着,我便让你亲眼看着,我怎么把你所有的一切,全都碾成灰。”
他抬头望月。
月圆如镜,照得天地一片惨白。
清月走在长阶上,脚步越来越慢。
左臂的血止不住,她知道再不处理,人会撑不住。可她没听。
心口还在烫。
她忽然停下,抬头看天。
月亮很亮。
她轻声说:“你听见了吗?”
没人回答。
可她知道,有人在听。
她抬手,把寒霜剑从左手换到右手。
然后继续往下走。
血滴在石阶上,一滴一滴,像是在数着回去的路。
最后一滴血落下的时候,她的指尖突然抽搐了一下。
像是有人,在很远的地方,轻轻握住了她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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